宋镜棠很明显的感觉到赶车的人变得越来越懒散,次日早上直到接近中午,两个男人才慢慢地准备上路。其中身材略微瘦小一点的是车夫,另外还有一个是宋观专门派来看着宋镜棠的,好不让她逃跑。
这一日的行程慢到宋镜棠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启程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说,中午两个男人吃饭时还说说笑笑,饭后竟然还打了个盹儿。
巧铃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以为是他们越发懒散了,她知道宋镜棠想快些到达,于是走上前去,命令车夫赶快赶路,谁知道两个男人一愣,然后对视一眼,忽然大笑起来。
巧铃登时傻了眼,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笑着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对巧铃说道:“跟你们家宋二小姐说,不急,很快就要到啦!”
他故意再在“宋二小姐”几个字上加了重音,说完,两个人又笑起来。
巧铃以为是她的小姐被取笑了,十分愤慨,正要和他们理论,宋镜棠立刻将她叫了回来。
“巧铃,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我本就不算凤凰,现在受人欺压再正常不过,不必和他们多费口舌。等到了北方安定下来,那才是正是费神的时候。”
“是,夫人。”巧铃委屈地点了点头。
“哎。”宋镜棠叹了口气,摸了摸巧铃的头,这个丫头跟着她也是受尽了委屈。能义无反顾地跟着自己来受苦,只希望自己来日能不负她一番衷心。
夜里,宋镜棠的警惕却越提越高。看着四周丛生的杂草灌木,她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这路越走越不对了。
“师傅,这路是要去哪里?”宋镜棠稳住声音,她知道身后还有萧别跟随。
“往北方去啊。”车夫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笑意。
“往北方的路……可不是这么走的吧?”
“可是往黄泉的路是这么走的啊。”
宋镜棠耳边“嗡”的一声,等片刻后她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宋镜棠的脖子前。
“宋二小姐难道还真想活着去北方不成?也不想想,若是宋大人真要送你去北方,又怎么会用这般简陋的车马?”
那个健壮的大汉上下打量了宋镜棠几眼,忽然露出一个色迷迷的笑容,“既然都要死了,不如……”
他正要将手伸向宋镜棠的衣襟,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一眨眼,而那个男人伸出的手臂只剩下了一段空荡荡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