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溶月是被一盏热茶泼醒的,她克制住猝不及防的眩晕,一面抬手摘黏在发丝上的茶梗,一面不动声色的打量周遭环境。
手边是软软垂下的青色床帏,中间用绣着鸳鸯戏水的丝带扎着,不远处倒着个四脚圆凳,旁边还躺着个摔得稀碎的茶壶。
一个身着墨色锦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手里还端着个空了的茶盏,显然喻溶月头上那杯热茶就是这人泼的。
锦袍男子冷冷地望着她:“喻溶月,你但凡还有点脑子,就赶紧把秘籍交给我,否则你这庄主夫人也别当了,直接一根裤带勒死了事!”
眼下不是接收剧情的时机,喻溶月两眼一抹黑,却也从男子的话里猜出了几分前因。
“想要秘籍?”喻溶月抬起头,眼神轻鄙,“做梦!”
话音才落,旁边就传来女子惊呼。
“姐姐,夫君要秘籍也是为了成就大事,你怎能说出这种话?老庄主死前将偌大的家业交予夫君,为的就是让咱们万寿山庄在江湖上屹立不倒,你作为老庄主独女,夫君的妻子,怎能为了一己之私扣下家传秘籍,陷夫君于两难?”
喻溶月这才发现屋里还有旁人,只是一直躲在锦袍男子身后,先前竟没注意。
她穿越千百次,在来不及接收剧情时,最喜欢的就是女子这种贫嘴贱舌的提词器,几句话功夫就让喻溶月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既是家传秘籍,那就是父亲传给我的,给不给他,难道不是我说了算?”
锦袍男子大怒,狠狠将茶盏砸在地上。
“好好好,喻溶月,你倒是长胆子了!”
他抬手朝门外一招,两个粗布短打的家丁连忙躬身上前。
“去把方迄那个兔崽子给我带过来,生母不慈不义,他这个当儿子的合该替母受过!”
家丁为难道:“庄主,大公子伤了膝盖,如今还下不得床……”
“那就把他给我拖过来!”
喻溶月眸光轻闪,已然怒气满胸。
因为任务需求,她每每穿越的身份必是核心角色的近亲,想必男子口中的方迄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如今看来,这孩子应该过的十分不好。
趁着家丁去请人的功夫,喻溶月佯装痛苦的闭眼靠在床边。
‘阿八,把剧情传给我。’
环境不便,阿八也没显出实体,语气听起来却如丧考妣,绝望的不得了。
‘……好的,马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