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琳一直在紫霄观待到天色近昏才离开,孙思邈师徒一路把他送到大门外。
重新返回院内,孙思邈道:“如何?”
陈景恪敬佩的道:“法琳大师果是得道高人,我难以望其项背也。”
孙思邈欣慰的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今日这一遭就算没有白费。”
然后又问道:“今天那一番见识,是你家乡的学问?”
陈景恪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问,倒也没有隐瞒,道:“是的,只可惜我也只学了一些皮毛。”
孙思邈反倒没有没有失望,而是说道:“还好你只学了皮毛,否则于大唐而言与佛教何异?”
陈景恪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此时的大唐三教纷争,加上多民族融合带来的种种新思想,已经够乱的了,再多一套全新的思想体系只会更乱。
相比新思想体系,大唐更需要的是梳理三教的关系,使之成为一套互补的整体。
而想梳理三教的关系,就需要在学问上作出突破,以一家包容另外两家。
前世一直到韩愈和柳宗元出现,以儒家思想吸收了佛道之长形成了新儒家,为三教合流打下了基础。
再到宋朝才真正完成梳理,形成了以儒家为首佛道为辅的局面,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封建王朝覆灭。
然后就开始全面西化。
但陈景恪穿越前听到了一些风声,国家似乎准备用中国自己的文化来解读西方的文献,首先解读的就是经济学论著。
只是他穿越前就是个普通百姓,能打听到的消息有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言归正传。
如果陈景恪是带着现成的全套的理论体系过来,反而是一件麻烦事情。
人都是有思维惯性的,如果他对这套理论体系了解太深,就很难摆脱体系的束缚去思考。
只懂一些‘皮毛’,反而能不受干扰的学习儒释道三家的思想,然后再以这些‘皮毛’为参考来破局。
这也是为什么孙思邈认为他只学了皮毛是好事的原因。
孙思邈严肃的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暂时放下俗事好好的跟我学习道家学问,佛家和儒家的也要有所涉猎。”
陈景恪顿时就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垂死挣扎道:“佛家也要学吗?”
孙思邈理所应当的道:“你不是想尝试三教合流吗,不了解怎么合?”
陈景恪很想说,我就是吹个牛而已,您老人家怎么就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