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伶回头,只看见远处一闪而过的侧脸,文气清秀,却是白皙红润,看不出大病初愈的模样。
“啪!”
那处突然横伸出来一只女子的手,合上窗户,关得很急。将那张脸掩在了屋里,再看不见。
沈大娘很开心:
“好了,先生彻底好了,哈哈,看来喜宴上新郎官可以出来拜堂了。”
说着,她欢喜地给桑伶指了回去的路,便急匆匆地奔了过去告知村民。
桑伶想到刚才的那张脸,微微蹙眉:
“鬼门关,大病,一直病着……可这个先生怎么看着很健康?”
溯洄之镜晃了晃镜身:
“会是红炎去哪里寻来的偏方?”
“修真界天大地大,要真有起死回生的办法,也未可知。”想不通的问题,桑伶没有纠结。
反而溯洄之镜啧啧称奇起来:
“是啊,就像你当年一样,世人都说禁忌之地有来无回,不仅是指肉身,还指灵魂。可你不仅灵魂好端端地做成了傀儡,还能在三百年后在禁忌之地重新找回了肉身。被完好无缺地放在了冰棺里保存着,肉身和灵魂都能存活几百年,也真是神奇。”
桑伶落睫淡淡,没有答话。
溯洄之镜没有察觉异常,一直憋着的话一连串吐了出来,滑溜出来止也止不住:
“要我说这人真是做好事不留名,这当年也不知道是历经了多少磨难,受了多少苦楚,才能将你的肉身和灵魂都留下来,不至于被那禁忌之地罡风邪祟吞噬,若不然你第二次借尸还魂怎么会如此成功。只是这人还是不小心,这好不容易留下的灵魂怎么没留住,被傀儡师捉到制成了傀儡……”
“够了。”
“嗯?”溯洄之镜微微一愣,就听到那声音加大了音量。
“我说,够了。”
溯洄之镜一捂嘴,赶紧道:
“我说错话了?呸呸呸,我自打三巴掌,就我嘴贱。”
桑伶喃喃自语,声音还是平淡,只是眼眸深处翻涌的情绪太多,暗沉成了阴云:
“有些事就该烂掉……想得太多,追查得太多,都是一种苦。拿不起,放不下,不过是一执一念一浮生,一悲一喜一惘然。”
溯洄之镜微微叹息,要真是能放下,为何从未允许它去提那个名字。还有,苏落也是,从前总是守着桑伶不放,如今倒是养伤养得现在还未出现,狗男人都是孽债!
一阵温暖的风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