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细看那人,却是一名面皮白净,留有长须,头顶方巾,身上穿着一袭新布衣,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从穿着上看不出是做什么行当的,但从言辞上来看,喜欢管闲事是肯定的,碰瓷不大可能。
张远忙还施一礼,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谢字,你无事便好。我只是碰上些许小事,不劳下问。”
“是某多事了。今日某家小子顽皮,从树上摔下来,所幸无恙,故此匆匆赶回货栈,不慎撞到小兄弟,还望见谅。既然小兄弟有事,便不打扰了。”那人见张远不想说,便欲告辞。
张远心中一动,说道:“大叔且慢,敢问贵栈是做何营生?”
“某是隔街的糜氏粮栈掌柜,经营粮油为主。小兄弟若是要买粮,某倒可以低价出售一些。”
“掌柜贵姓?”
“免贵姓糜,名阳。”
“我叫张远,正需要一些钱粮,可否请掌柜去酒馆详谈?”
“小兄弟既有生意照某,自然感激不尽,有何不可。今日某做东,请小兄弟喝一杯去,请。”糜阳一听生意上门,焉有不答应之理。暗想老祖宗的话果然有理,祸兮福所倚,儿子摔下树来,倒让某出门便撞上一单生意。嗯,祸事不太,只怕生意也小,不过也没有嫌弃主的道理。
二人选了一家雅致的酒馆,入内占了一个雅间,要了些酒菜,便各自安坐。
二人落座,酒菜上齐,糜阳便开囗问道:“小兄弟需要多少粮食?”
“暂时有二十万斤左右差不多了,钱么有几百万先用着,一下子请您拿出太多钱,既便是糜家也恐怕难以办到……”张远默算了一下,松树坪、李家村的租子差不多十二、三万斤,还得留着点给坞堡里的人换口味,二十万斤也只勉强够用。建设坞堡还需要大量铜钱,估计一方掌柜难以拿出来。
糜阳大怒,不待张远说完便斥道:“糜家自然不差这些钱粮,可也没有无故送与你的道理。莫非你想绑某当肉票?告诉你,某贱命一条,还不值这个价,死了心吧你。”
说完气呼呼的歪着脑袋不看张远一眼。
“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我就这么像绑肉票的强盗?要您这么多钱粮,我又不是没有底气,咱们家有矿……,不是,有琉璃器,有好酒,还有一些好东西,这个先不说了。您先把钱粮借我应急,用琉璃器货款冲抵也行,要利息也可以,正常交易怎么就成绑票了?”张远也来了气,咋咋乎乎的说道。
“琉璃器……,你咋不早说?上来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