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澜的想法是,女儿把用不完的工资都能上交给家里,金额还不少,对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日常寒暄后,李澜问:“溪南,你和枫明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在面对女儿的婚恋上,全国的妈妈们没有百分之九十,也有百分之八十,问出来的问题都是大差不离的,房车俱备,可不应该鸳鸯戏水,百年好合了么。
但夏溪南的回答堪称人间清醒:“等把枫明家里的有些事理顺了再结吧,现在没领证,还好处理,等领了证,顺不好的话,离婚还是不离,妈你说呢?”李澜被镇住了,夏溪南年纪比她小二十多岁,但看问题的水准,已超过她的高度了,她不细问,也清楚是哪些事,弟弟弟媳的,准婆婆不是个省油的灯,但跟人似的,一个家庭也是有缺点,有优点,李澜认为女儿相中的这婆家不错的,当地人,经济条件说得过去,小日子还可以。
李澜问道:“这事好处理吗?要妈帮你吗?”如果说这个问询有点空洞,她接下来讲的就直击灵魂了:“溪南,你婆家人多,你可要弄弄清楚,别站错队。”夏溪南哑然失笑:“什么站错队啊,妈你还分派别了你。”
“你不懂了吧,一个家里面有小叔子小姑子的难搞的,最忌讳的是你和他们联起手来对付你婆婆,你要是这么搞,我告诉你你最后肯定得不偿失。”
“妈,我长这么大,头次发现你还会玩心计呢,你这么有能耐,怎么老吃亏呢。”夏溪南指的是她父亲兄弟众多,李澜在夏家的大家庭里并不讨巧,逢年过节一大家子聚餐,全靠李澜一个人掌勺,人家同样做儿媳妇的,在餐桌上吃着,她一个人在灶台上干着。
夏溪南成年后总结过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来她家经济条件称不上好,和发了财的伯伯,或者当了领导的叔叔没法比,一个小家庭在一个大家庭中的地位,并非论资排辈的,不是说我比你年长,你就该尊重我爱戴我,而和这个小家庭的社会综合实力挂钩,这很玄乎,也很残酷;二来李澜属于吃苦耐劳,闷声干活型的,有个谬论叫
“能者多劳”,你经常干,干得也好,你不上谁上。而依照夏溪南老家那会的惯例,男人是不碰锅碗瓢盆的,谈不上她父亲大男子主义,因为家家户户的男人都这样。
她父母开小饭店的时候,为节省开支只请了一个帮厨,夏溪南的父亲也不管妻子多忙多累,只负责采购食材,早上摩托车骑出去把菜拉回来就完事了,店里有客人时,他给客人派烟抽烟,店里没客人时,他就去隔壁的店串门,一天天的,潇洒的很。
而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