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走得慢,说的话也是,又轻又慢,「你当时的样子,我也记得。」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他记得,说了一次,又一次。
几次巧遇,在他的描述中变得有了画面。
原来,被别人记在心里,这么容易。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话都没说过几句。
动心么?好像没有。
多少,有些动容吧。
灯光暖黄柔和,几步一盏,恍如在走廊里投了束阳光,像那天正午,坐在巷子的长椅上,他就是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又不一样。
更像是站在公司楼下,他要说些什么,她没让,借口要上班急忙跑进楼里。
后来又见过两三次,在医院里,在饭桌上,身边总有这个人,或是那个人。石玉几次试探,梁善不是不懂,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把话说得这么直接。
石玉这个人,看着温柔,也有让人这么无所遁形的时候。
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说一句重话,连失礼都没有。
依然让人有些压力。
梁善思量着,说:「石玉——」
咔的一声,金属质地的闷响。
孟既明站在房门外,半低着头点烟。
离得不算远,似笑非笑,隔着层烟雾朝着两人看过去。
身形一动,梁善以为他要过来,结果转身回了屋里。
房门将要关合,门缝里挤进来一只手。
孟既明随手将门拉开,拿起玄关上的围巾和帽子递过去。
梁善接过,装作不懂他的意思是让她穿戴好去找石玉,自然地走进门,放置到衣帽间,脱掉羽绒服挂好。
见他仍是站在那里抽烟,梁善走过去将门关好,又去拉他身上穿的羽绒服的拉链。
不算配合,就那么贴墙靠着,捏着烟在笑。
梁善推了他一把,就给脱下来了。
孟既明熄了烟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挂好回过身,上前一步。
「动心了?」
梁善靠着衣柜门,摇头。
「石玉不好?」他歪着脑袋,寻到她的视线,「我要是女人,听见他刚才那么说,我都得动心。」
对望的眼睛仍是笑着,梁善却缩了一下,只觉得冷。
垂眼,如他一般玩笑地说:「二少爷要是女人,跟石玉倒是般配,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孟既明拉着她的手放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