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鱼在大清早的大开大门看到不同于以往咋咋呼呼,精神满满的刘婆子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等确认真的是刘婆子后,再看看她半湿的头发和颜色深了些许的靛蓝对襟褂子,皱了皱眉,询问,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想咱们应该都说清楚了才是。”
“不,没说清楚。”刘婆子往丁鱼身后看了看,正好看到小舅出来打水,眼神在他身上停留几许,“起码,有些关于你小舅的事情,还有你娘的一些事情我说一说我的看法。”
程铁牛听到了他的名字往这边看了看,丁鱼不知道刘婆子要说什么,有些事情她目前不想再更多人知道,特别是小舅马上就要考试,这么至关重要的时候怎么能让他分心。
自己走出来,将大门关上,对刘婆子说,“咱们找个地方谈。”
再往西过了河道,一边是泠泠水流,一边靠着山石,找了个石头坐下,丁鱼面对刘婆子,“我以为我哪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大妮,”刘婆子也寻了块石头坐下,然后开口,“我承认,你娘的死跟我打她有关系。可是,我这两天把事情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觉得我似乎是被你娘算计了。”
见丁鱼不信,刘婆子闭眼慢慢讲起那段时间的事情。
“你外家什么情况你该都了解,我先跟你说说你不了解的事情吧!关于你娘能够嫁进咱们家!”
丁鱼皱眉,“不是我爹看重了我娘的美貌?”
“哼,就以那性子,我要是不松口,或是用钱财来要挟不让你娘进门,特别还是那样的时候,你觉得你娘能进门?”
程氏是在三年灾荒刚开始的时候嫁给丁老三的,这个从丁鱼的年纪就能算得出来。
“那是为什么?就像你说的,以我外家当时的情况,还有那个特殊的时期,只要稍微一点粮食就能给我爹换来个更好的媳妇,为何你会同意我娘呢?”
不说丁鱼还没觉得,如今被刘婆子说出来就处处都有了疑点。
刘婆子显然也打算在今天说清楚,她吸了口气,缓缓讲着当初的事情.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送到城里给人家当丫鬟给家里赚钱。家里爹娘倒是也没真狠心卖断身契,只是几年几年的签。可卖给人当丫鬟,在那个年代还不是任打任骂。
有一年,大冬天的我被人坑了,打翻了一套价值高昂的茶具,主人家就让家里人来赔偿。
那么贵,我们只是地里刨食儿的人家哪儿赔得起!打死也赔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