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听了什么风言风语。”玄微有些无奈地微微一笑,转移话题,“前日你同淮西争执了什么?”
提到这个,宋小姐脸色一阵变幻。愤怒、悔恨、怨怼,鼻头一下子就酸红了,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你记得前日是什么日子么?”她吸了吸鼻子问。
玄微一默。
“自是记得。”
是周家女眷死去,整整三年的日子。
三年前的前日,鸩狱太监们捧著圣旨,端著摆满酒杯的两大盘子走来,打开了周家女眷的狱门。
先帝怜悯众多女眷无辜,但株族之罪不可能赦免女眷。
按罪名,周氏满门女眷皆须充配教坊为伎。
先帝不忍。
于是多给了她们一个选择:饮鸩自尽。
周氏长房的大夫人——玄微的生母,不假思索地带着一众女眷饮尽毒酒。
理论上来说,玄微确实应在那时候也死了。
所以,淮西公主才会在前夜烧纸钱。
“公主说,你入狱后,她想尽办法救你,一旦你被充配为伎,她便命人执行策划好的解救之法。”宋小姐娓娓道来:
“而这计划中极为关键的一环,公主当时求了驸马帮忙。不料驸马又受了先帝的密令,把她救你的谋划向先帝告了密,又反受先帝之命,要将你杀死……”
玄微明了。
的确,太监们端来毒酒,让她们选发配或是自尽的时候,她是打算趁发配之际逃离。
母亲她们宁死不屈的贞烈之行确实为世人称道赞叹,但她不认同。
只有活着才有更多机会更多可能。倘若屈辱地活着能洗冤报仇,那她为什么不这样做?
可是……
有人强行摁着她,喂下了鸩酒。
“所以你和淮西争执了什么,与此事何干?”玄微甩开脑海浮现的那些过往,扯回话题。
宋小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得知‘害死’你的是驸马后,公主很自责悔恨,觉得是她害了你,也怨极了驸马。本想与他恩断义绝、老死不再往来,先帝却将她指给了驸马……她方才明白,此事应是先帝诱惑驸马所为。
“我劝她看开些,日子总是要往下过的,她既然成了亲,那总不能跟守活寡似的,一直与驸马作表面夫妻吧?驸马应也是无奈之举,君命何人胆敢不从?好歹驸马是真心实意地爱她,她也该化一化铁石心肠了。”
岂料驸马不仅当年‘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