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他娘再不好,也是他娘。能有他说得,可旁人就说不得。谁说他跟谁急眼。
这不,云山气了,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抱着自己的娃走人,周氏在后面喊他,他都头也没回。
回到家,他越想越憋气,将孩子托付给何氏之后,就上后院子,闷头拾掇后园子,通过干活来发泄心中愤懑。
一边干活,云山一边还心里胡思乱想。
越想,他越委屈。
娘不待见自己,媳妇坑自己,两个娃又小不知道帮他开解开解,这日子,过得太苦闷了。简直要憋死个人。
云山这头心里有气,差点没把地给刨个坑,就忽然听到他娘那熟悉地喝吼,“云山,过来。”
一点没有温度的吼声,让云山心肝颤了又颤,慌忙扔下手里的镐头,从后园子疾步来到了前院儿。
“娘,您叫我?有啥事儿啊?我在拾掇后园子呢。”
云山嘴里不耐烦地说着,可眼神落到老娘和几个弟妹身上,心里又是一沉。看眼前这母慈子孝的情形,自己完全是被孤立了。
罗紫薇没多说,脸色阴沉地可怕,只是用手一指周氏,“老大,你让周氏把家里仅有的一点吃食拿给她娘家了?嗯?”
云山这才注意到,几个弟妹的身后,他媳妇手里端着家里那个掉了岔口的瓦罐,正一脸期盼焦急不满委屈,甚至是理所当然地样子,看着他呢。
当下心里又是一阵恼火和憋屈,矢口否认道,“我……娘,我没有。我回来就在后园子里干活,没让周氏拿东西送她娘家。”
为了那二百文钱他还在气头上,哪里能像以往那样,周氏拿啥回娘家他都装作看不见。
再说,家里都没吃的了,就剩小半盆鸡肉了,他就是再不长脑子,不长心,也不可能拼着全家饿死的危险,成全周家人的兄妹之深情啊。
周氏因为站得远些,又加上心里慌慌,云山的声音低弱没啥硬气度,是以,她没听清自己的相公说的啥。
所以,见到云山,如同见到了主心骨,就红着眼眶道,“相公……我,我给大哥家端点咱们吃生的鸡肉,娘不让。可……可这也是你同意了的,我……”
“放屁!谁同意的?啊?哪个同意你把咱家就这么点的吃食给你大哥家了?”云山没等周氏说完,终于火了。
这回他算是看明白,也想明白了,先前是二百文钱,这回是家里仅有的一点吃食,周氏这么使劲儿往她娘家划拉,啥意思?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