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贵寒暄了两句,然后才走向主席台,坐在了最中间,旁边只剩下一个杨玉莲,别的中层都很自觉的坐在了主席台下的第一排。
杨玉莲做了声情并茂的开场白,最后说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顾北讲话,结果只换来稀稀拉拉的掌声。
顾北也不气恼,接过了话筒:“同志们,我在明珠厂实习过一段时间,想必大家对我也有所了解,我也就不做自我介绍。我知道,大家对这次企业拍卖有各种想法,但无论你们是赞成还是抵触这都不重要,现在我就是你们的老板!”
顾北的话音刚落,下面的人群中发出了嗡嗡声,好多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敢怒不敢言。
“我知道,好多人接受了不了这种身份的转换,原来是国家的主人翁,现在突然成了给私人老板干活的打工仔,感觉到低人一等。”顾北继续说着。
有些东西说破,场下的人们反倒变得平静下来,大家都看这主席台上的年轻人,看他还要说什么。
“其实,大家仔细想想,身份就那么重要吗?你们进厂干活,无法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挣的越多越好,而我经营这个厂,也是为了赚钱,赚的越多越好,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说,咱们目的都是一样的。”
顾北的这段话,引起了一些职工的共鸣,特别是年轻职工,他们没有老一辈那种以厂为家的主人翁精神,只要谁给我发工资,多发工资,我就跟谁干,管他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顾北继续说道:“就是厂子效益要好,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不但赚不到钱还欠一屁股债,你们领不了工资受不了,我这个老板更倒霉,搞不好被债主逼上门,最后只能用裤腰带上吊。”
场下的职工顿时哄笑起来,仔细想想,这个年轻老板说的也有道理,报纸电视上不是经常登载有的厂老板经营不下去跑路甚至自杀的吗?
“所以,为了我不走到上吊自杀的地步,而你们不至于又穷的揭不开锅,我们都必须好好干、拼命干!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混日子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再出现!”
顾北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现在把丑话说道前头:现在谁愿意走,我欢迎!我给你补齐以前所欠的工资。谁想买断工龄,我同意!错过这个机会,如果谁不好好干,我就直接让他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