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田中道还惦记着自己那点工作,一接到可以离开的通知就溜得飞快,反倒是本应该忙成狗的医学生仍然不紧不慢地站在一边,微笑中带着浓浓的书生气。
“你怎么还没走?”浅田彻把小警员逗了一溜够,抬头才发现橘弘一还留在原地。
“正好闲得无聊,过来观察下警官先生们的工作状态,”橘弘一微笑着回答,“警视厅的工作效率果然让人放心。”
话是好话,但被文质彬彬的研究生一通咬字加重音处理,是人都能听出里面夹枪带棒的嘲讽意味。
这人和自家同期之间的氛围挺奇怪,萩原研二左右看了又看,饶有兴致地一挑眉,表情倒很是轻松。
像是针尖对麦芒,磁铁的南北两极,又像是恶友阔别多年仍是恶友,数年后重逢才发现彼此还记着当年的仇,这两人之间总有种互斥的气场,站在那就让人觉得他们得打上一架。
不过这位橘先生对警视厅毫无好感这件事倒是写在脸上了,虽然从赶到现场开始一直客客气气地配合调查,但看向一群警官的视线却并没有那么友好。
缺乏尊敬和安心感的视线。
“彼此彼此。”浅田彻脸上挂着一贯漫不经心的表情,毫不客气地挑眉回视,“警视厅的工作效率跟你们医院一样令人放心。”
所以他们一个警察一个医生预备役,这两个加班重灾区的难民还能跑到案发现场的墙根下友好会谈,闲哭多少披星戴月的秃头社畜。
有时候他觉得警帽和手术帽的诞生还挺妙的,完美符合秃头高危人群对于遮掩头顶的需要,什么时候把帽子带上都不会尴尬,还能被人赞叹一句十分符合职业形象。
众所周知人的脑袋容量是有限的,里面一部分用来装各种有用或者没用但是会考的知识,空下来的一部分才用来长头发,以东京医科大学要背的课本厚度来说,过几年面前人的头顶大概能长成很聪明的样子。
聪明到反光的那种。
你永远不知道一顶帽子挡住的究竟是斑秃还是全秃,浅田彻一边想着,一边友好地打量着橘弘一的头顶,暗自估算了一下十年后这家伙还能剩多少头发。
橘弘一没察觉到棕发警官甚至已经开始脑补他适合什么类型的假发,甚至跃跃欲试地想当场把他的头发薅光算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头顶凉飕飕的,像是被人从风华正茂一路编排到了英年早秃。
“确实一样,”橘弘一的眼神暗了两分,嘴角讽刺地勾起,“小佳小姐的事我在医院也有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