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不缺做噩梦被惊醒的人,但黄粱一梦后还能记清楚噩梦记忆的人不多。
会反复梦见自己被残忍杀害的,陈牧觉得大概只有自己一个。
被杀害的痛苦太过清晰。
他记得每次生命的最后一刻,喷溅的鲜血和无法忍受的痛楚混为一体,过往记忆纷纷浮出水面,大脑也在拼命搜寻活命的办法。
它试图让你回忆童年,唤醒希望,可绝望依旧追杀而至。
于是世界逐渐寂静,空留阵阵惊呼不绝……
“陈牧!”
龙昆南路琼崖中学的某间教室,一阵恨铁不成钢地声音响起。
椰城下午向来多雨,风裹挟着潮气和班主任的怒吼,唤醒了后排靠窗的少年。
台上的班主任眉头紧锁,原本和蔼可亲的脸上满是怒火:
“100天!还有100天就要高考了,你怎么睡得着啊?”
“抓紧时间搬运血气,知道二本武道大学最低血气的最低需求多少吗?”
“14点!!!”
“你真打算高中毕业后去搬砖吗?”
陈牧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强打起精神。
一旁打坐的同桌朱厚武担忧道:“你还在做那噩梦?”
“嗯。”
陈牧扶额头叹息。
从7天前开始,他每晚都会做怪梦。
梦里他穿越到架空王朝,成为武林门派饮雪山庄的纨绔子弟。
然而富家子的生活没享受到,丧门星的事却接踵而来。
袭杀他并抛尸的土匪;
厌恶自己的宗门弟子;
设法构陷于他的长老;
……
一次又一次,他都会被杀害,然后在次日重启梦里的时间线,回到那醉卧风月楼的夜晚,开始新的受难日。
短短4天,他的精气神快速衰竭,血气更是从13点暴跌到11点,距离15点二本武大分数线越来越远。
天杀的!
这大半年的修行的成果说没就没了。
……
好不容易撑到放学回家,陈牧在校门口被朱厚武拦下。
“干嘛?”
见陈牧萎靡,朱厚武黑溜溜的眼珠一转,嘿嘿一笑:
“牧啊,天天做这种梦,不伤身才怪,要不哥带你去补补?”
“滚。”
“好嘞,哥!”
那吟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