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酒罐滚落地,在地上骨碌碌转了两圈。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屋里一片狼藉,酒水像是不要钱似的泼洒了一桌一地,地上全是酒罐、酒坛,还有洒落的垃圾……
“喝,起来,再喝,敬你娘!再……”
布德抓着酒坛,晃了晃,‘嗙’地趴倒。酒坛从他手中滚落,‘乒’地一声碎了,半坛酒淌在地上,满屋的刺鼻的酒气。
俩人趴在桌上,看起来都烂醉了。
“布德叔……”
半柱香后,阿汉忽然像是梦呓一样嘀咕了一声。然而,布德‘呼呼’地打着呼噜,瞧样子早就睡死了。又过了一会儿,阿汉稍稍抬起头,赤红的双眼盯着布德,伸手推了他一下,又叫了一声,然而还是没有回应,睡得死猪一样。阿汉撑着桌子站起来,用力地甩了几下头,又捶打了几下,然后才扶着墙走向后院。再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就多了一根麻绳。扶着门框缓了好一阵子,他迈着斜斜歪歪的步子回到桌边,又试探性地用力推了布德两下,“喂!”
“唔——”布德嘴里咕喃一声,动都不带动的。
阿汉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扶着桌子坐下。又缓了一会,感觉脑子稍稍清醒了,这才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麻绳绑布德。喝多了酒,头晕眼花,他费了好大劲才将后者的一条手臂拉到背后,才缠几圈,已经快累瘫了。布德看起来是不高,但却是工务处的在籍狼甲,身材壮实,手臂都快有阿汉的大腿粗了,让他差点就扳不动。好不容易将一条手臂拿下来,还有一只手却被布德当枕头压在头下。阿汉咬着牙,使上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他的头推开。
“黑皮猪,老实一点……”
嘴里碎碎念着,阿汉用力扯,却发现布德的手像粘在了桌面上一样,竟然纹丝不动。他脑子有点发昏,又用力拉了拉,还是没有拉动。他也喝了不少酒,头晕乎乎的,有些疑惑,正要继续,却忽然有所感觉,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布德歪着头,铜铃大的两眼正直直地盯着他。
阿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张嘴惊叫。然而,不等他叫出口,布德就一巴掌抓住他的脸,连带着捂住他的嘴巴。“呃——”地打个酒嗝,布德像抓小鸡一样将他抓起来,血丝满布的双眼圆瞪,张口就是一阵恶心的酒气,喷了阿汉一脸,“兔崽子,你想干嘛?”
阿汉一脸惊恐,却说不了话,只能用力摇头,“唔唔唔——”
“这是什么?”布德将缠绑在身上的麻绳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