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得以留在牧家,但罪了牧老爷子和牧家小姐,这日子自然是不好活的。
当日傍晚,管家老徐就捧着一摞账本踏进了东厢。
这会儿,凤十九端坐在圆凳上,一旁紧贴着她的牧魏闲,牵着她的手,蹭着下巴。
凤十九目如死灰,打寅时起,这傻公子就反复做着这么一件事,粘人得很,凤十九心里念了八百遍我佛慈悲,才忍住没劈死他。
管家瞧着生笑,账本放在桌案,“少夫人,这是三年租子收录,小姐说了,您是将来主母,各家各户该收多少银子和粮食,您得记清楚才行。”
“嗯。”
凤十九冷着脸,老徐走到门前又转述道,“小姐说了,春种将至,今日这些账目得过完。”
都已经日头偏西了才送过来,是打算一宿不让她安生了?
凤十九心有怨气,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待管家离去,凤十九翻开账本,要说这些密密麻麻的字里行间,要没有点猫腻,她自个儿都不信。
牧家小姐,就等着她出丑呢!
“娘子,香香手手,手手。”
凤十九刚抽离,身侧的俊儿郎便不依不饶,宛如个还未断奶的孩子。
真是麻烦!
凤十九烦躁地换了位置,左手递给了牧魏闲,他视若珍宝般紧握着,粉润的唇角向上翘起,餍足的神态。
算了,看在他生得好看的份上……
凤十九不再计较,单手翻开账本,仔仔细细的过目,打着算盘珠子,还真让她发现了缺失的地方。
次日一早,凤十九还没睡醒。
准确来说,身边躺着个大男人,不时地亲亲摸摸,她压根睡不着。
疲态难掩,屋外便响起敲门声,“我的嫂嫂,账目算好了么?老徐等着去分秧苗呢!”
凤十九坐起身,侧目看去,牧魏闲还在熟睡,她轻手轻脚地将他推开了些,拖着沉重的步子到门前。
房门打开,牧魏央大摇大摆入室,她往床榻瞟了眼,见大哥还在睡梦中,量凤十九也不敢有何小动作。
于是坐在桌前,随意地拨弄着账本,“嫂嫂可是宫中当过差之人,这点小事该是难不倒的吧?若是出了纰漏,难以教村民信服,牧家声誉受损,嫂嫂怕是担待不起。”
一声一声的“嫂嫂”,凤十九听来别提多刺耳了。
她耷拉着眼皮子,忽视过牧魏央算计的嘴脸,声若清溪,“第三卷十二页缺失,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