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着喊了几声,宝荣公主都一动不动,眼看着是晕厥过去了,当即便吩咐朴无用:“快去请太医到偏殿,快去!”
没走几步又看到同样晕厥在地的小柳贵妃,心情更是恶劣。
明天就是除夕了,可是今天一天之内死了多少人?!
就算是楚国公府的过错,就算是当年的错都是陆家和楚国公导致的。
但是现在该死的罪魁祸首也都死了。
真的还要无限的牵连下去吗?
他无暇去看柳王妃,也没有心思去怪责心智不全的萧墨,只能深吸了口气,急急忙忙抱着宝荣公主去了偏殿。
至于小柳贵妃则是几个嬷嬷们抬着进去的。
小柳贵妃前额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宝荣公主后背的衣裳被太医剪开,同样露出让人看着便觉得心惊的伤口。
永昌帝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
宝荣公主是在他的怀里长大的。
大户人家都讲究一个抱孙不抱子,所以他最宠齐王那段时间,也不过是把齐王放在膝头玩耍。
但是对宝荣公主却不同。
宝荣公主从小就表达出对他独特的亲近。
小的时候就非得要他抱着不可,别人抱着,宝荣公主撕心裂肺的哭,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一接过手,宝荣公主就软软的将头搁在他颈窝里。
等到再长大一点儿,宝荣公主就开始迈着小短腿每天在他退朝的必经之路等着他。
怀里甚至还揣着都已经融化了的糕点。
这样一点一点的在他的目光里成长的女孩子,是他最珍爱的女儿。
他的确是对萧墨愧疚,对萧墨和柳王妃的遭遇心痛。
但是同时,却也不可避免的生出人类的劣根性来。
那就是嫌麻烦。
原来找回来不是一家和乐完美的大团圆。
而是无数人的鲜血。
是打乱之前所有的秩序。
长公主正在追问柳王妃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王妃没有隐瞒,淡淡的将事情说了。
长公主便讥诮的说:“真是家学渊源,祖祖辈辈都有这样的本事。”
但是这么说着,长公主的脸色却凝重了起来。
她拉住柳王妃的手:“小柳贵妃没事了,不能再牵扯到她了,宝荣这丫头的厉害你没有领略过,我从未见过皇兄如此宠爱一个公主,她就是唯一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