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阔大的营帐内,上百张面孔都阴沉到了极点。
听完徐猖的讲述,每个人的心头凝重,连大气都不敢喘。
安静,还是安静,突如其来的变故像惊雷一般,把这些之前还沾沾自喜的家伙儿,全都震得瞠目结舌。
徐猖内心强大,又已经度过了震惊的关口;现在,他是这场中最镇静的人。只见他直直站着,也不言语,目光却肆无忌惮从每张脸孔上扫过。
他的目光扫到哪里,哪里的人就会低下头颅。
徐猖的目光是那么的凌厉,而他之前的一些所作所为,却是比此时目光还要可怕,给这些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没有人敢和他对视。
看着看着,徐猖的眼眸移动,到了营帐的中心位置;在那儿,一个衣着华贵少年郎没有选择回避,而是昂起头,直直对上徐猖迫人的目光。
作为樊川军的主帅,他自认为不怕徐猖,才不可能被一道目光打败。
徐猖无言,看到少年郎,目光中的霸道凶悍渐渐收敛;可,即便是收敛的目光,仍旧...像一把刀子。
“徐猖,你有话便说,没必要做出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
少年郎最终还是没有抗住,他颇有不甘地转动眼珠,躲开了徐猖的目光。
“那好,既然主帅发话,那我便直言不讳了,战!”
徐猖声音不大,一个字,却重如千钧。
战!?
一个字,在营帐中轰炸开来,顿时掀起惊涛骇浪;那些安静的人们再也无法安静,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们的战略是吞并辽州,主宰关东,可没想过要跟朝廷开战。”
“芷阳是座小城,暂时放弃也未尝不可。”
“不知朝廷这次出动了多少军马,若只有几万人,却也不足为患。”
“怕就怕不止几万人呀,若是神州朝廷联合中州刘家,到时几十万大军压境,我们该如何抵抗?”
.......
阵阵议论,从刚开始的“昵昵耳语”,逐渐变为沸反盈天的喧哗。
徐猖没有加入议论,他在静静地听着;其实,即便不听,他也能猜出这些人的心思。
“肃静!”
“少年主帅”一拍桌子,面带愠怒,厉声说道:“有什么放到台面上说,讲给本帅听,不要私下议论。”
此言一出,四下皆寂,再无人敢多说一句。
“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