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身旁的女子轻咬着樱唇,柳眉轻蹙的模样,镇边侯不由心疼的握紧了她的手,“那小姑娘即便有点来头,估计也只是商贾之家,书香世家门规森严,后宅女子又怎么可能在外行走。”
“这样?”张依依微微一怔,声音依旧轻柔,“是我魔怔了,见她手不释卷还以为不是官宦子弟便是书香门第,却忘了她身边都没一个女眷长辈陪同。”
低下头的一瞬间,张依依秋水般的眼眸里却是浓浓的鄙视和不屑。
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还装什么世家千金,不过这架势倒学的有模有样的,说不定日后还真能骗个世家公子。
两刻钟后,桌上的碗筷撤了下去,丫鬟们把泡好的茶水和果子、糕点端上桌,又悄然无息的退到了屏风外。
站起身来,张依依素白的手执起青瓷茶壶,倒茶的动作优雅,“侯爷,也不知道旭儿会不会怨我,我并不是一个好母亲。”
镇边侯握住张依依的手腕,顺势一拉,便将美人抱坐在腿上,“将母邗沟上,留家白邗阴。月明闻杜宇,南北总关心。旭儿已有八岁,不是懵懂稚儿,他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骗子,还是日后骗婚的那种,湛非鱼一旦读书就进入了专注的状态。
可不经意的一抬头,看到对面屏风上的剪影后,湛非鱼傻眼的愣住了,笔尖的墨滴下来,快速在纸上晕染出一个大墨点。
本来湛非鱼临帖,殷无衍看书,重光就憋着无聊,可外面风风雨雨的,他也不能出去,这会看着目瞪口呆的湛非鱼,重光顿时来了兴趣。
“此时此景要不要赋诗一首?”对着湛非鱼挤眉弄眼着,重光早就发现了对方的猫腻了。
光天化日,不对,众目睽睽之下这两人就这样勾勾缠缠,重光真担心自家七爷一怒之下把对面两人给灭了,让他们当一对亡命鸳鸯,谁让他们教坏小孩子。
大庆朝虽然推崇程朱理学,可民风也算开放,但这般抱坐在一起,湛非鱼无语的收回目光,“我敢说你敢听吗?”
“这世上就没我不敢听的话!”重光怀疑看着湛非鱼,胖丫头最不擅长作诗,她还能信手拈来不成?
即便情不自禁,可这儿除了镇边侯府的人,还有湛非鱼一行六人,关键她还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镇边侯和张依依这般肆无忌惮,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商贾”,所以根本不放在眼里。
“重光叔,我敢写你敢送去对面?”湛非鱼抬了抬下巴看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