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终是没有去寻柳冲的麻烦。
教训柳冲这个差生,显然没有替柳秀医治伤势来的重要。
薛夫人夫家的医师被请到了雍王府。
看不出年纪的医师,一阵望闻问切,随后又是几根银针入体。
再是一番望闻问切。
良久之后。
医师垂目,缓缓摇头,起身对着躺在床榻上的雍藩世子抱手施礼,又对一旁面色紧张的薛夫人抱手致歉。
“邪法入体,已成顽疾,若非世子功力深厚,恐怕此时……”
“此等情形,在下生平未曾一见,亦无先例,药石难医,恐难痊愈,且无缓和……”
医师沉着脸,连连摇头,爱莫能助。
一听到就连缓和的可能都没有,一直紧捏双手站在一旁的薛夫人,当即眉头锁紧,巧面凝霜,阴沉如雪。
“就没有半分可能了吗?”
医师摇摇头:“夫人,若是有机会,在下定然全力为世子医治,只是那邪法入体,全赖世子全力围堵。若是擅动,稍有不慎,世子恐怕就要……”
医师不敢再往下说,微微抬头看了薛夫人一眼。
这位薛诗诗,薛夫人,他可是不敢触犯的。
尽管薛夫人自嫁入谢家之日,亡夫身故,但因为某些原因,即便是江南世家大族的谢家,也不敢对其过多言语指责,更某说触怒其了。
薛夫人瞪着桃花凤眼,认认真真的盯着医师的双眼,随后长叹一声,看向躺在床榻上还在呲着牙笑着脸的柳秀。
她不由厌烦的挥挥手:“你且下去吧,邪法难除,但身上的伤却是要治好的。疗伤固本的药开出来,每日里让世子服下。”
医师莫敢不从,抱拳领命,压脚退出。
待到医师离去,薛夫人则是虚空锤拳,恹恹的坐在了床边,瞪向还在笑着脸的柳秀。
“笑笑笑!就知道傻笑!”
“你现在比教坊里头的女人都不如!”
“手无缚鸡之力,我看你往后还怎么逞威风!”
柳秀笑的更盛,竟然还洋洋得意道:“姑姑,我这不是还没死嘛,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你再笑!”薛夫人顿时急眼,抬手又是佯装要打,随后再是长叹:“你说你,明知道出了西北,你家仇人遍地,怎么就只带着几个人,好好地一个雍王世子,带上万把人安安稳稳的护送入京不成?非要去当那游走江湖的穷酸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