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之后的县衙里依旧很热闹,在书房书桌后三尺见方的空地里,一个穿着墨绿色官服的身影来回踱步,仿佛是要把这不大点的地方给磨出个坑来。看的书桌前的师爷头晕眼花。
“大人……大人哎。”杨师爷叫住了走来走去的许攸,“您急什么啊?左右多修河堤捞钱这事儿您又没参与,他沈侯爷再大的火也烧不到您头上不是?”
他如此说着,引来了许攸不满的一个眼神。
“你懂什么!沈侯爷今日能突然带着两块古水村的河堤砖来,明日就能带着你我的人头走。他与我们坐下一同吃了今日这顿饭,是在施压让我们尽心尽力办事!别看现在吴松还是知府,过两日就不好说了。”
杨师爷不信,“您是不是说的太过了,那位侯爷来查案子还不忘带个女子随侍,也不像是个真正办事的主儿啊。”
“你懂个屁。”许攸直接开骂,“我可告诉你,以后说话小心着点,别去惹沈侯爷身边那位姑娘。要是得罪了沈侯爷还好说,得罪了那位姑娘,有你一百种死法!”
他只能给自己的手下提醒到这儿了,长公主微服前来,这案子必然要办的彻彻底底。如此折腾一番,别说这清源县,整个云州乃至整个朝堂怕是都要跟着变一变天。
想到这,许攸长叹一口气,“这人呐,也不知要多少银钱才算够。有这些欺上瞒下得来的钱财,都能给百姓们造许多学堂了。”
杨师爷也正色起来,“我方才私下算了算,一座河堤用最劣等的材料,再上报成最好的材料,里外便能差出个一万白银出来,还不说这几年别的水利是不是还掺了假。何止学堂啊,能把整个清源县的路全都修一遍的。”
“来,你我都别睡了,把清源近年的水利兴修卷宗全都找出来一一查看,明日我便派衙役带上懂水利的人到每个村里去勘察走访,务必尽快把县里所有无用的工程都给沈侯爷报上去。”
许攸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和杨师爷熬了整夜后又亲自操持去村子里查访之事,两日便把清源县无用的水利列了个单子呈给了沈煜舟。
“这许攸真是有点本事,当时吴松想把他瞒过去肯定没少费工夫。”萧云皎合上单子满意的道。
沈煜舟这两日也没闲着,“两年前他到清源县上任的时候,古水村的河堤已经动工了,他也是个实干的,日日去盯着监工给劳力们发钱发粮,其他地方的劳力只每日管两顿饭还是一干一稀,但是古水村的劳力们两顿都是干的,还有铜钱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