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裳话没说完,再次被冯佳贤打断:“明日可是琴课,你可知道,教琴的韩夫子可是天下第一指,却对教人弹琴毫无兴趣,若不是他当年欠了祖父人情,才不会来侯府,若不是发现了教学的乐趣,也不会留下来。要知道,他是连皇子公主都不屑于教的。整个京城,谁不想来上课,你却说不去?”
韩夫子不是对教人弹琴毫无兴趣,而是没有让他遇到值得教的学生。他为人洒脱不羁,又是皇帝的舅舅,皇帝都拿他没办法,皇子公主们想让他教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博得他的欣赏。然而却没人有如此天分。
“哦。”苏言裳淡淡道。
什么叫“哦”?她的反应刺痛了冯佳贤的自尊心。
苏言裳不紧不慢的声音传入耳中:“姨母,您忘了,明日我已经约了人了,毕竟是我第一次招待客人,今日必然得好好准备,所以今日也抽不出空来,只能麻烦表姐过后再教我了。”
沈氏恍然大悟:“哦是了,不如你回个帖子,将拜访往后推推?”
沈氏也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也觉得这样不好,但琴课是真的难得。
毕竟韩夫子一个月才来侯府教琴两次。
“什么?是谁要拜访你?”冯佳贤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连语气都变得冷硬。
这种陌生感让沈氏和苏言裳不自觉地同时看向了她。
冯佳贤从来没给过沈氏这种感觉。
苏言裳虽然不了解从前的冯佳贤,但从前身的记忆,和这几日的交往,她大概了解这是个怎样的人。
她确定,对方很生气。
这样的程度就刺激到她了?是不是有些反应太过了,与平日里的她反差很大。
这就是冯佳贤让她觉得奇怪的地方。
平时对她的态度已经不对劲了,但今日从进这房间开始,苏言裳就看到了她微微扭曲的脸,似是她怨念集聚后的爆发。
沈氏打圆场:“言姐新交的朋友,就是在国公府时交上的,你不知道?”
“荣安伯府的二姑娘,明日会到侯府来找我。”苏言裳道。
这是把自己当侯府主人了吗!
荣安伯府二姑娘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们交往就交往吧。
“佳姐是觉着你错过明日的琴课很可惜才如此激动,言姐不要介怀。”沈氏安慰道。
真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冯佳贤也发现自己有些过激了,这不符合她大气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