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解?”邵安近乎荒凉地笑了,是啊,哥哥可能会谅解高巍,但决不会谅解自己。
见邵安莫名其妙的发笑,高巍面露不豫之色,不满道:“怎么,邵相觉得此计不行?”
邵安不答反问:“将军有合适的人选吗?”
“人选不用你管,我自会办妥。”高巍一挥手,自信满满的答道。邵安心中猜测,恐怕高巍私下早已找好了人,等万事俱备了才来此告知自己。
“皇上知道了吗?”
“本将已禀明圣上,皇上说可行。”
邵安闻言心中一片冰凉,冷冷道:“既如此,还问我做什么?”
高巍自知理亏,但又拉不下面子,便用发火掩饰道:“邵安,你什么意思。”
邵安冷笑一声,并不理会。
这一下彻底激起了高巍的火爆脾气,指着邵安骂道:“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皇上说你流放两年已得到了惩罚,让我莫再计较前事,否则我早就让你滚出京城了。可我对你百般容忍,你却得寸进尺。你以为你流放两年,真能赎清你的罪吗?”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不劳将军提醒。”
“你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知他重伤之后,不仅是失忆头痛,身体也大不如前,而且还有些……痴傻。”高巍气急败坏道,“他本是我帐下最好的少将,可现在他再没有以前那般神勇。你可知我得花多少心力,才能再培养出一代名将?”
高巍的一通抢白,说得邵安无言以对。的确,他负哥哥实在太多,毁了他的人生,也毁了他的健康。幸而他现在回来了,前途自是无量,但身体恐怕难以补回来了。
邵安忐忑不安的问道:“你说他身体怎么了?”
“他身体损耗颇重,全身上下遍布伤口。”高巍回想起他第一次看见洪义,看到他身上的各类伤疤,忽然心痛不已,“刀伤、箭伤、内伤、刑伤……”
“刑伤?”邵安敏锐的抓到这一点,忙问道,“谁打了他?”
“徐郝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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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二年,禁军大营。
被拖下去的时候,李洪义仍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倒不是因为他不怕打,而是由于失忆。如今在他的脑海中,对四十军棍的威力毫无概念。所以说,无知者无惧。
其实军棍极为严酷,四十棍血肉模糊,六十棍伤筋动骨,一百棍伤残毙命。而李洪义又倒霉的恰巧撞到枪口上,让正想要杀杀新兵威风的校尉找到了个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