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秋风瑟瑟,邵安以及在场所有大小官员站在寒风中,一个个冻得直发抖。县令见邵安一动不动的站在最前方,忙赶过去低声劝道:“邵相,不如先回马车上避避风吧。”
“不必了。”邵安说道,寒风带着他的话,仿佛语气中添了几丝冰冷。
县令自讨了个没趣,只得退下。心道现在要打仗了,用得上高将军了,邵相这才程门立雪,也太晚了吧。
冯彻进去有小半个时辰了,至今还没出来。毕竟那件事太长了,冯彻一时半会也难以说清。
于是众人又在高巍门前又等了许久,刘汝卿一脸阴沉的看着高府大门,心想现在高巍在这里摆什么谱,等你知道了真相,有你哭的时候呢。
此时,一直紧闭的正门侧门全部开启,只见高巍领着全家老少一起出迎。这隆重的架势,就算是淡定如邵安,也不由的怔住了。
“邵相!”高巍大步流星的走向邵安,远远的就叫了一声。那样子仿佛是见到自己亲人般激动。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相党枢党争斗多年,各种都瞪大了眼睛,感觉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难道不应该是避而不见,难道不应该是横眉冷对?眼前的这位老人真的是高将军吗?然而令他们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只见高巍走到邵安面前,“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众人:“……!”
“这是干什么?”邵安急忙弯腰搀扶,“高将军,快快请起。”
“邵相!”高巍阻止邵安的动作,老泪纵横的说道,“我……我错怪了你,我对不起你啊。”
一个两个的,现在一见到他就开始忏悔,邵安也有点受不住了。他苦笑道:“高将军也是被孙敕所蒙蔽,这不怪你。”
“不,我不仅错怪了你,还……”高巍说到此处,内疚的低下头,“当年要不是我轻视文臣,也不会忘记给孙敕派兵保护他的。您当年说的对,是我的偏见,害了我,也害了你和李洪义不能相认,害了我军数百将士埋骨黄沙。”
高巍一辈子固执己见,认死理,任谁也说不通。没想到这一揭开真相,却让他在暮年,终于想清楚了。邵安不知这是该喜还是该悲,他扶起高巍:“当年的事情,大家都有错,也不能全怪你。”
“是,大家都有错,却让你一个人流放黔州,承担起全部的罪责。”高巍擦擦老泪,悲哀的看着邵安,“你本该有个幸福安宁的生活,是我们,毁了你的一生啊。”
邵安却摇头,“生活是自己的,谁都不可能左右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