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婉词眼里的歉意,萧楚延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她竟然感到抱歉?她觉得对不起自己?酸楚之意蓦地升起,他知觉口中发涩,他抬目看向前方正展露笑颜的男子,叹息之声微不可闻:“也难怪你,三哥那般惊才风逸的男子全心全意的对待一个女子,天下有谁会不动心?三个月,你依然对我感到牵绊,我已知足。”他从今天秦婉词的表情神态动作上,深切的感觉到秦婉词对萧奕洵已然心动,她的羞涩,她的担忧,她的笑容今天皆是为了一个男子,而这个男子却不是自己,萧楚延虽然想的开,却仍然会感到失落。
面对萧楚延的这一番话,秦婉词怔怔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听得萧楚延挂上一丝浅淡的笑容:“今天你与三哥技惊四座,也当真三哥那样的男子与你相配。”他倏地如释重负的一笑:“你我之间还是如同小时候一样便好。可能最近我有些压抑,我想选择去外面历练一下。”
秦婉词心中一涩,问:“你可是要逃避?”
萧楚延轻轻摇了摇头:“不是逃避,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看清眼前的人。”他解释道:“三哥前去若伊的那两年,我与你感情突飞猛进,最近我一直在想,若是当年他没有走,或者走的是我,你心里的人还会是我么?而我也一样,我从头到尾只认定你一人,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对别的人动心?现在我们之间太近,近的没有足够的空间理清我们的心境,所以,我会像父皇请命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萧楚延的话里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却真的有几分道理,秦婉词扪心自问,若是萧奕洵没有离开两年,情况还会是一样吗?她想象不到,因为凡事终归没有如果。
心绪一时乱如麻,理也理不清,秦婉词不敢挽留萧楚延,她不敢让自己的心再有半分的移动,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她不能贪婪的享受两个人的情谊,她也不应该将感情分成两半。这个道理她虽然懂,但是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但是即便再舍不得,终归也还是舍去了,她扬眉一笑,释然:“我明白了,你说的我会好好想想的。”
——————————————————————————————————
待众人整理好之后,此时已是日落半山了,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投射在云层之上,一块块火烧云层次分明,颜色由西向东逐渐变淡。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更觉夕阳无限好。
宫人女眷皆坐在宫车之上,偶有几位年少者驾马归去,在夕阳霞光的照耀下,如同苍茫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