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中央有块空地,叫雨林庭,历代闲来无事的族人在上面铺设了木地板,并且涂上了一层树脂,以确保不会渗水腐烂。
在雨林庭上,叶白最常见的群体就是聚在一起唠唠叨叨的老头子们,他们追忆往昔几件平常的小事,或怀念逝去多年的亲朋好友,语气中不无遗憾,但更多的还是释然。
每当叶白像是喝了假酒一样在雨林庭上光着屁股手舞足蹈时,被打扰到的老头子们总是不住地呵斥,但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叶白哪会关注几个稍微活动就伤筋动骨的糟老头子。
赶不走烦人精,想着眼不见心不烦,老头子们只好钻进屋子里继续没头没尾地扯淡。
这次叶白像往常一样拿出他的破葫芦,鬼鬼祟祟地绕到南边小树林里,拔掉一棵老树上的塞子,用破葫芦接满从树洞里流出来了琥珀般的液体,然后又把塞子摁回去。整个过程几乎悄无声息,而且作案者的手法极为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也没被正在大树上睡觉的两只猴子发现。
走出小树林,又干了坏事的叶白兴致勃勃地哼着轻松的小曲,边走边往嘴里倒着醇香的猴儿酒,这场景看起来有些奇怪:一个小屁孩捧着比他脑袋还大的葫芦灌酒,偏偏还步伐沉稳,丝毫没有醉意。
叶白的酒量很玄乎,有时候不管怎么喝都像喝水,肚子都喝撑了,脑子还是很清醒;但有时就不行了,刚下肚半杯,就有些不省人事了,以至于耍起莫名其妙的酒疯。
尽管耍完酒疯丢完人还脑壳疼,叶白还是贪恋醉酒之时那种飘飘欲仙不似在人间的迷离之感,真的非常舒适。
一路走来,喝酒的叶白碰到了几个折磨可怜松鼠的熊孩子,任凭他们兴高采烈吵吵嚷嚷,他没搭理;看见一个骑在树上捅蜂窝的神经病,他没多停留,在蜂窝坠地之前,迅速离开;一队村民扛着狩猎工具出去打猎,他也提不起兴趣,只是朝村外看了一眼,除了树还是树。
到了雨林庭的时候,他才停下脚步,就地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几个老头子吹嘘曾经的高光时刻,那些时刻他们没干什么惊天动地大事,没把村子拆了,没把神树砍了,也没把西边的祖坟扒了,就是偷看过哪个小姑娘洗澡,为哪个老朋友把过风,曾经说过什么大话。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老家伙们却说得津津有味,还换了不同视角进行解读,听得叶白也不禁陷入沉思。
“这小混蛋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脸上有道抓痕的老头子嘀咕道。
“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神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