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朝霞隐入叶底,剔透的晶莹亲近花颜,随着芬芳聚散,凭空折起霓虹夺目,朝气蓬勃。
深宫里的钟鼓轻响,堂燕惊飞,紧闭着的朱红门户缓缓开启,群臣列队向前,默契地以目示意,保持着紧迫。
昨夜风疾云重,所幸国相没有遮掩消息,现在人人得知刺杀之事,这是照顾,也是提醒。
伴君如伴虎,陛下虽是安然无恙,可那梅子春却为陛下身受重伤,怎么想今天的天气也算不得美丽,都得再有些眼力见,有谁知道那块云有雨?
走过平整延伸的宽敞甬道,登上层层排布得整洁石阶,李思恭候在殿外,瞥了眼身着重甲的虎将,张口无声,言语藏风。
“王贲将军,陛下已然决意对大齐用兵。”
王贲的脚步明显一顿,浓眉微紧,沉默着继续进殿,提点了又怎样,这是子民的大秦不是陛下的大秦!
为得天下积蓄六世,哪能因这一己私利坏了大事?
也不知道陛下如何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长久以往,大秦危矣!
正浮想联翩着,那根长久凝视的雕龙金柱近了,王贲停下脚步,余下群臣也默契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齐齐下跪,向着赢芷沫叩首,高呼着万岁。
“起来吧。”赢芷沫的语调同平常一样,听不出喜怒悲欢,目光扫过群臣,轻笑道:“众爱卿可曾听闻昨晚的是非?”
群臣默默,李思上前一步,在君主的注视下,说最应该说的话。
“陛下,无独有偶,昨晚是第一次,没谁能保证今晚不会是第二次。”
赢芷沫很满意国相的心思,满意的点点头,正要开口敲定此事,王贲上前一步,冷声道:“陛下,臣以为国相所言犹有不可,有待商榷!”
“有何不可?”
这质问声听上去很平静,但内里藏敛着杀机,王贲渐渐握紧拳头,这是警告,退可保身,进则必死。
虽知如此,还是得进,这国家不是一个人的国家,这庙堂上议论的大小是非都承载百姓的寄托,你不说我不说,等着王国覆灭,终归默默吗?
“回陛下,这场战争不是我们的战争而是修者的战争,我大秦有书院,余下六国也各有依靠,因此即便战火连年七国依旧保持着无形的平衡。”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大秦竭力出兵攻打大齐,必然将平衡打破,抛开所有的意外不谈,只论述最理想的情况,大齐不是秦国的对手,可六国会默默看着吗?”
“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