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庆怀拱手作揖道:“下官有些往事要对这位姑娘细说,事关犬子的病情不宜声张,恳请三殿下到屋外稍作等候。”
陈景看出二人神色反常,便点头应允,转身离开了。
偏逢风云变幻,雨打芭蕉。
陈景静坐在凉亭里,目光低垂,容颜如画。他知道当年月影教圣女救下的孩童便是冯庆怀之子,屋内二人述说的正是月影教之事。
不过他相信终有一天,永宁会亲口告诉他所有真相。偷听实非君子所为,这么做无疑会伤了永宁的心。
大雨下了半个时辰,愈发变本加厉。
不知过了多久那间屋子的房门才被缓缓推开,走出个失魂落魄的姑娘。永宁仿佛失了神智一般径直走入雨中,全然顾不上浸湿的衣鞋。
两靥愁容,眼眶通红。纵使倾盆大雨浇注一身,依然能看到她眼角滑过的泪痕。
陈景见状连忙将其拉回屋内,脱下披风为永宁系在肩上,责备的语气里掺了几分关切,“姑娘可是患了眼疾,竟瞧不见这么大的雨。”
永宁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会,檐上滴落的雨水滑过脸颊,却又使劲吸着鼻子不愿落下泪来。
陈景见那冯庆怀亦是蔫头耷脑地坐在那处唉声叹气,额前一片红淤,想必又是跪下磕了一通响头。
陈景站在永宁身旁沉默不语,只陪着她静静观望这四四方方一角天空。
压抑已久的永宁再忍不住内心苦楚,哽咽道:“陈景,我想阿娘了。”
说罢,涕泗滂沱,泣不成声。
想当初阿娘只是同情冯家父子,这才对其施以援手。没曾想因此名声大噪,江湖皆流传岐黄医馆内藏神医,医术高明无比。
就在他们父子俩回到霓县后的某天下午,有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前来向他们打听那位神医的下落。
为首那人以他儿子的性命相要挟,逼他说出有关那位神医的下落。
冯庆怀无意间提到那位神医与侯府夫人长相相似,那伙人便留下一枚玉佩,命他进宫查证侯府夫人是否就是那位神医,事成归来,便许他升官发财。
那日进宫后,冯庆怀也不过远远瞥见阿娘一眼,便一口咬定神医就是阿娘。就在散筵回府的路上,阿娘突然昏迷不醒,霎那间没了呼吸。
冯庆怀这才得知自己害死了儿子的救命恩人,想来这位夫人必定非同寻常,便支开了三殿下,将事情原委告知于她。
每当想到那日与阿娘和爹爹一同看烟花竟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