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列并不想和这个一脸嚣张的宦官有任何交集,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这个搅乱地方秩序的宦官早些离开。
漳州府确实拿不出什么东西,他罗列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存货。同时他也知道漳州府的几个属县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在罗列看来,这耿自荣实在是有些贪得无厌了。
在福州府和泉州府这两个富庶大镇转了一圈之后,他不仅没有知足,反而把视线放到了其他的府城,连漳州府这种偏僻之地都不放过。
更甚的是,罗列甚至听说这耿自荣还要跑到汀州府去。
这简直是被钱迷了心。
罗列在这耿自荣来之前就收到了其他知府给他的消息,知道这耿自荣势必会去下面的属县。
既然自己拦不住他,索性便先把这件事提了,还显得自己很有诚意。
至于下面的县会怎么应对,罗列心里其实也有点数。
就拿漳浦县这个漳州第一大县来说,任职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畏强权的典型。
知县胥文相到任之后直接上疏请罢银税,主簿周侯灿在京里就是因为忤了刘瑾才被贬谪到漳浦。
罗列可不觉得这两个人会乖乖就范?
虽然作为上官,这样做多少有点不地道,但是他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
他没有底气,也没有胆识去面对耿自荣可能给他罗织的罪名。
罗列走了一会儿,便坐到了院里的石桌上。
对着月亮沉思了一会儿,罗列便回到了屋里。
这耿自荣明天就要去漳浦了,到那个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跟他罗列没关系了。
“老爷,时候不早了,”一直站在罗列身后的小厮提醒着罗列,“天凉了,该歇息了。”
“是啊,该歇息了。”罗列起身,对着月亮喃喃道。
翌日清晨,一匹快马来到了漳州府衙前,给刚醒的罗列送来了一份在他意料之中的消息。
漳浦县果然不愿意让那宦官作乱。
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罗列走到了耿自荣的房间里,这时耿自荣正在披外衣,罗列便站在了门外,没有进去。
耿自荣披上衣服之后,出来向罗列告了一声罪,开口问道:“罗知府,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漳浦县了?”
“那是自然,”罗列满口答应着,“我已经事先知会过漳浦县了,耿公公只管去就是了。”
“罗知府费心了。”耿自荣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