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刘健等人被追夺诰命这件事已经过去一旬多了,但京城里各部寺的官员们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到先前的状态。
有靠山的官员这一段在忙着看靠山的动向,没有靠山的官员则在一旁瑟瑟观望,还有一批上书直谏的官员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京了。
而各地对这件事的反应则是有些模糊不定,除了像周侯灿这样与这件事有关系的人之外,其余的府县官员基本上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当个官不容易,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把自己前程葬送了。
何况他们在地方当官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虽然在升迁上可能慢于京官,但重点是安全无拘束啊。
毕竟山高皇帝远,地方上的自由度总是比京城要大的。
抛开这些隐形的福利不谈,在地方上当官还可以获得很多其他实打实的好处,就比如说常例钱。
京官就算敢收,在京城大概率也是不敢用的。
京城有御史,下面的府县可没有。
但在布政使司治所做主官的人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他们虽然管着整个布政使司的府县事务,但在自己的问题上就没法拎得那么清楚了。
这些官员不仅要受宦官的监视,还处在巡按御史的视线之下。除此之外,还有同地为官的按察使司在一旁看着,一点错都不能出。
所以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就不能像下面的府县官员一样装死了。
毕竟有些有正义感的巡按可是上书了,这种违背公理道义的事情,你作为布政使司官员,难道不该上书?你要是不上书,那巡按可就要找机会上书弹劾你了。
要是听了巡按的话准备上书,那可还有宦官呢。这些阉竖也是不能得罪的人,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说出什么话来。
所以布政使司主官在这几天一直处在煎熬之中,他们比其他任何人都希望这件事过去。
尽管布政使司的主官左右布政使都是从二品的大员,但他们的施政却受到来自各方的掣肘。
这些阻力既有朝廷户部等部门的命令,也有地方上巡按御史、镇守宦官和按察使的监督,还有挂右衔到地方的巡抚总督。
他们不光要受这些人的气,还要焦头烂额地处理下面各府县的事,每天都极为忙碌。
于是在这件和他们有关的大事上,各个布政使却极为默契地保持了一致——什么都没干。
虽然以他们的品级,致仕之后也应该赐诰命,但那毕竟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