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份郁闷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身影在悬崖边上重现,还多了一盏灯笼,接着两名僧人纷沓赶来。
一高僧纵身一跃便下了崖底,带着夏月攀岩而上。这种感觉和蹦极差不多,不过身上没有安全绳索,是纯粹依靠高僧高超的武艺罢了。
救她之人是云莲寺的方丈,面相和蔼慈眉善目。
“多谢方丈大师。”夏月唇角微扬,清冷月光下笑得如花灿烂。
方丈初见她时微微一怔很快释然,双手合十和蔼道:“你更应该感谢叶施主,贫僧先行一步,告辞!”
“好。”夏月笑着向方丈摆摆手。
等回过身来借着纸皮灯笼的光芒,她这才看清方丈口中的叶施主竟是同村书生叶篱。
叶篱,年方十八尚未娶妻,家就在桃花村却一直在庙里吃住。
村里人传言,他以前并不这样,是这些年读书读傻了导致性子孤僻寡情,不同任何人讲话往来,也无法参加科举考试。整个人就像突然上了一把枷锁,被锁住了咽喉。
村民一提起他满眼鄙视,还让自家小孩不许靠近,免得被传染上这股傻劲儿。
夏月自然也被夏满和李霜霜嘱咐过。
被人相助,于情于理都要表示感谢,她真诚向他施了一礼:“多谢叶公子!”
可叶篱表情冷淡没看她一眼,把灯笼放在地上,转身便走。月凉如水,暮色苍穹,修长的身影很快从悬崖上消失不见。
好高冷的人吆!
夏月心情复杂,弯腰提上灯笼下了山。
夏家老宅。
李霜霜已经急红了眼,家门口纠集了几位村中叔伯,正待巡山找人。
不料此时夏月恰好踏着月光气喘而归,她这才松了口气遣散村邻,忙不迭地接过背篓,心疼地开始数落起来:“月儿,你怎地回来这么晚?让为娘好生担心。刚刚打雷没有吓到你吧?”
夏月乖巧一笑,挽上她的手臂:“我没事。娘,有件事我想问你,叶篱你知道的吧?他不参加科举,为何还要住在寺庙?”
李霜霜三十出头,挽着妇人髻,鹅蛋圆脸柳叶眉,一身烟灰色窄袖短襦束腰长裙,虽然颜色陈旧布料粗糙,却十分端庄。
她微微蹙眉,不知女儿为何好端端提起的这个人物。
刚想说不许提这个不吉利的名讳时,却一眼对上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眸,心中不忍又开不了口去责备。
“提他做甚?还是先说说你为何回来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