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你说好不好?”阿雯见她不说话,于是又问。
“可奶奶早就备好豆子粮食了,她说自己是熬腊八粥的好手,总得给她老人家捧场呀。”
祈星说着,看向一旁噼啪轻响的炭盆,道:
“今年冬天来得早,又冷,雪也落了好几场,十月底的时候又刮了回颱风,收成比往年少,饥民更多。咱们如今境遇好了些,也别去跟他们抢食儿了。”
她并不是故意躲着祈家人,她又不欠祈家,有什么好躲的。
阿雯很听话,就是脸上有点失落。
祈星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笑道:“你想去瞧热闹就去吧。只是那日人多,小心些。”
祈星说是不去的,可一想到那日莫姨也在,祈家人也在,又觉得机会难得。
张家和祈家施粥的地方相隔并不远,先拿了这家的,再去拿那家的。
粥的稠薄,馒头里白面的分量,那都是顺理成章拿来比较的。
祈星吃着干货铺买来的烤榛子,嚼得满口生香。
“这真好吃,可也好贵啊。二十文钱能买一兜子的花生了!”阿雯边吃边说。
今年冬天东江街面上的流民乞丐明显多了,杜婆婆打了把极沉的铁锁挂在门上,后门都给封死了,唯恐有人生乱。
衙门其实已经施过三次粥了,只是稀汤寡水,充饥都勉强。
今日祈张两家施粥,集市上还有耍把式的,可谓是人头攒动,平头百姓来得也多。
小孩们手里捧着里海碗,跟瞧大戏似得往热闹人堆里挤,急得阿娘跟在身后喊:“慢些!叫拍花子的把你拐了去!”
祈星看着人潮朝祈家的粥棚挤过去,流民和乞儿自然干净不到哪去,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
可若说能把吴氏吓得花容失色,乃至于在人前失态,祈星觉得很不可能。
吴氏并不是那样软弱的性子。
想着想着,祈星又随手给了阿雯半钱银子,道:“再去买些烤榛子,带回去给大家一起尝尝。”
阿雯兴高采烈的捧着银子去了,没留意祈星瞬间凝住的目光。
祈星盯着看的大概是个女人,裹在一件宽大而破烂的袄子里,看不出身段。
这没什么出奇,很多流民都是这样的打扮。
只是她抬头的一瞬间,祈星看见她脸上隆起纠葛的疤痕,从下巴至右面颊,猛地一看,的确有些可怕。
但让祈星感到意外的是,那女人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