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掉下一块玻璃。一只麻雀站在窗台上,又飞走了。
“妈的!没准备印红?”小姑急得团团转,用手不停地对着脸扇风,太热了,她的脸像猴子屁股一样红,汗水一网一网地掉,“打电话,让他们送过来!我就不信,制不服她!”
见他们手足无措,若叶露出轻蔑的微笑。
电话打通了,小姑问:“那边怎样?没有开庭嘛?你们出来没有?赶快派个人,送一盒印红来!马上!”
“考虑得真周到啊!怪不得那几位没来,原来跑法院去了。这样,被告都到场,把责任全推给了原告。”
事已至此,反抗也没用了,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了。
闭上眼,若叶感到困倦、乏力。
没一丝风,五脏六腑像要热得爆炸了。上下嘴唇像长在一起了,稍一动,就要流出血来。
“这鬼天!莫不是要下雨?”小姑望望窗外,焦躁地来回走动。
坐在门边大石上的二姑父,已垂下眼皮,像要睡着了。听晓莉这么说,也懒懒地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又垂下头。
见若叶闭着眼,像睡着了。小姑也靠在柱子边,半睁半闭地打着盹。
“砰——”又一声脆响,将若叶惊醒。
一个穿着砖红T恤的陌生男子,闪了进来。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的二姑父,脑袋被砖头击中,晕了过去……
听到响声的晓莉,猛地睁开眼,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她“嗖”地站起身来,冲向陌生男子。
未及近身,一个扫堂腿过来,晓莉像饿狗扑食一般,扑倒在地。
很快,陌生男子将晓莉双手反剪,拖拽到若叶身边。他一手钳住晓莉,一手为若叶解绳子。
“你他妈的是谁?”晓莉冲陌生男子吼,又大声朝吴国华喊:“吴哥!吴哥——”
昏迷过去的吴国华,一动不动地躺着,像死人一般。
这陌生男子,不过二十七八岁。干净利索的服饰,光洁鲜亮的皮肤……不像本地的乡下人,“他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还没反应过来的若叶,目不转睛地呆望着他。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长睫毛,滑过澄澈如水的眼眸,直往下掉。微微上翘的薄嘴唇上,渗出密密的汗珠子。
“快!跑!”他喊道。
发愣的若叶,猛地惊醒,她挣扎着站起来,拔腿就跑……
撕掉封条,冲出门,冲向原野,喉管像被割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