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大,但寒风肆虐。
‘呜呜呜’咆哮的声音,让萧清云如今瘦弱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剧烈的寒颤。
配上她那冻得通红开裂的脸,和冷得发紫开裂的嘴唇,活脱脱一个难民样。
哦不,忘了她现在就是个难民。
想着,她肚子爆发出一连串咕噜咕噜的声音,紧接着胃里绞痛得厉害,疼得她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不行了!
没有东西吃,又冷得要命,她不能久留原地,得想办法找吃的才行。
于是她泛紫开裂的嘴唇哆嗦着,双腿打着摆子起身,现下仿佛动一下都是一种极其惨烈的折磨。
刚刚也是强撑着料理了那几人罢了。
随后,她走到已经被冻硬的五具尸体面前,忍着埋汰,把他们身上的外衣给一一扒了。
里衣就算了。
他们这么多天不洗澡,也不知道沾了多少污垢,她再忍着埋汰都不敢要。
于是迅速把自己的外衣脱掉,把他们的外衣穿在里边再套上自己破旧的外衣,这才暖和了些许。
感受着稍微的温暖,她竟没出息得红了眼眶。
没办法,旧痛加上新惨,她再强大的心灵也有脆弱的瞬间。
之后看着白茫茫的天地,她很快就分析了目前最可行的自救方法。
——那就是先去找原主的家人。
他们一家今日会在离她目前所在之地,六里外的一座大破庙里停歇。
齐家也在,他们两拨人是在这次流民抢劫的时候遇上的。
萧家是畔山村这个只有二十户人家的小村外姓人家。
虽然比不得隔壁杏花村男主家的日子过得好些,但也勉勉强强能温饱。
因为家中有个猎户爹,时不时能打到猎物卖钱,或者打牙祭。
逃荒途中,他们一家子应该有带了米面或者肉干。
到时候找到他们,她就能解身体的燃眉之急了。
……
她边走边又细细回想原主一家的具体情况,以及分析他们每个人的性子。
原主在家中排行老三,今年十八,上头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头有一个弟弟。
哥哥最大,叫萧清木,今年岁二十二,四年前已娶妻,大嫂叫柳荷花,年岁与她男人相仿。
夫妻俩的性格表里如一,老实。
可以说除了嘴笨不会说话,其他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