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这雪灾已经有大半个月了。
京城里的人进出十分困难,更别提运东西进出。
按这情形来看,如果再下雪的话,不出半个月,京城就会彻底封闭。
到那时候,他们只能饿死在京城外面了。
越想刘守义越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执意往京城来,导致现在粮食也没,京城也不一定有机会进去。
想着想着,他的心口骤痛,捂着喘不上气来。
察觉不对的刘勇名,赶紧叫村里的刘赤脚过来看。
刘赤脚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要去帮别人看,简直是一种折磨。
不过他也只能强撑着过去,毕竟有事的人是他们的村长。
等他来了之后,刘守义已经晕死了过去。
当摸上他脉搏的那一刻,刘赤脚连连叹气。
“哎,不中用了,你爹的脉搏已经要停了。我只能扎个针,让他暂时清醒一会。”
听到这样的结果,刘勇名和家里人都仿佛天塌了。
“不可能吧叔,我爹一向身体都不错,怎么会突然这样?”
“他最近操劳过度,加上思虑太多,心里一直挂着事,身体就承受不住了。”
听他这样说,刘守义的家人都哭了。
现在又没有其他大夫,他们即使不相信,但也别无他法。
最后,在刘赤脚的扎针下,刘守义悠悠转醒。
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所以醒来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遍。
最后,他附在刘勇名的耳边叮嘱道:“阿名,要是有机会的话,你就去南方找萧家,他们不是一般人,跟着他们或许能好好活下去…”
说完,他就永远闭上了早已疲惫不堪的双眼。
他的家人包括杏花村一些人家,都哭得一塌糊涂。
个别人家没有伤心,只有对未知的害怕。
对他们这些个别人家来说,失去了刘守义这个村长,他们接下来要面临的,是无方向和无主见的一堆事情。
特别是之前跟着他们过来京城的畔山村人,此刻心里特别后悔。
如果当初跟着的是他们村的队伍,是不是如今就没这么悲惨了?
他们还能活下去吗?
其他流民见惯了每天死人,因此压根不在意别人是死还是伤了。
他们此刻都饥肠辘辘,似乎下一刻就要学出笼的野兽,然后狠狠咬向周围的人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