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融,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三日之期,已过两日,陶融却无半分焦虑。
不是照常去教云时和武功,就是与云时和探讨历年科考考题。
陶融轻抿一口清茶,“你不希望取消婚事?”
纪辞想也不想,“当然了!”
陶融按捺不住心中的窃喜,忍不住追问,“为何?”
“我们的婚事,关乎两国邦交,一旦横生枝节,不仅榷场一事要泡汤,边陲百姓也将遭受战乱之苦。”
两国息兵止戈,百姓安居乐业。
都是陶融的心愿。
也是她的主线任务。
乐极生悲,莫过于此。
陶融吞咽下口中的苦涩,强扯出苍白的苦笑,“你有倾心的人吗?”
若是有,为何这般不通男女情事。
纪辞的清亮的眸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有过吧。”
青春年少时,那个少年对她照顾有加,每时每刻都站在她身后。
也许,她也曾动过心吧。
纪辞黯淡的眸光,就像是一把钝刀子,一刀刀凌迟陶融的心。
心痛,是他一个人的。
面对纪辞,还要强颜欢笑,“是颜七弦。”
纪辞闷闷道:“……嗯。”
陶融笑意加深,却未及眼底,“可以听听你们的故事吗?”
纪辞起身,缓缓推开窗,望着天上时卷时舒的云朵,深吸一口气,“确实有一段故事,只是,自始至终,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陶融倒茶的手一抖,茶水都倒在桌上,眉梢却爬上一层喜色,“他不知道,还是,拒绝了你?”
提起这段往事,纪辞似乎打开了话匣子。
“与他初识那年,我八岁,他十岁。正是桃花微醺、烟雨蒙蒙的时节。他搬来乡下,就住在我家对面。”
“起初,我对这个突如其然的大哥哥,是抵触的。可是,他会钓鱼、种花、烤肉、蹴鞠……最重要的是,他是学神,会辅导我功课。”
“渐渐的,我从一个学渣,成为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县第一,高考还成为了省状元,跻身重点名校,成为他的学妹。”
“看着室友们一个个谈恋爱,我一时心血来潮,也给他递了一封情书……”
讲到这里,纪辞突然自嘲一笑。
陶融虽然有些听得不甚明白,但‘情书’二字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