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谷城和梁仲高中三甲走了,燕小五自知考不上回了河西老家。前年还从外乡转来个新人,是个傲慢性子,谁也不服。”
三载春秋,一代新人换旧人,熟悉的人走了,陌生的人又来了。这些本是常事,可先前余庆之怕陆长歌听了心里不痛快,就一直未曾提起。
索性一次性粗略的讲了遍,免的他一会不适应。
武院,是每一位武科备考生的学习与修行场所,与文科的书院对应。
陆长歌就读的武院,在整个平京城内不算出名,大约在中等偏上的层次。
武院中种了五棵柳树,因此得名五柳武院。说实话,陆长歌总觉得这名字有些不入流的意味。
昔年陆长歌名声大噪时,五柳武院因他而光耀,特制五柳旗悬挂院中旗杆处,旗上还用金丝线绣着他的名字。
而如今到了院里,别说那五柳旗,就连旗杆都让人砍了去,空留一根光秃秃的木桩。
余庆之顿时勃然大怒,他站到旗杆旁,顿足重踏,大喝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账,敢对五柳旗杆下手!”
“所有人,都给老子出来!”
旗杆切口完整,看接缝初明显是刚锯开的,显然是有人想给陆长歌一个回归的下马威。
余庆之在一众同窗中年龄最大,威望颇甚。刚呼喊一声,尚在内堂修行的学生们便陆陆续续的鱼贯而出。
见他满面怒言,心中更是惴惴不安的低下头,忐忑的收缩着脚尖。
顺带着偷偷瞄了几眼跟着余庆之一道来的俊朗青年,只觉得这副样貌熟悉又陌生。
当年陆长歌名动平京的时候,他们这批人中年龄最大的不过十二三岁。三年过去了,陆长歌消瘦了不少,也收敛起当初锋芒毕露的锐气,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也难怪他们认不出。
余庆之余怒未消,锐利的目光依次在众人脸上拷打,最终停留在最前头那张陌生且稚嫩的脸上。
与其他人的惊惧相比,他脸上的不屑及傲慢格外显眼。事实上,陆长歌早已心下了然。
五柳武院的年轻一辈,尽管与他接触不多,却全都视他为标杆,从小到大听着他的名号,受他激励来的五柳武院。
思来想去,刻意要给他立威的,只可能是余庆之口中那位性格孤傲的新人。
陆长歌来到他面前,对他倒也没多少恶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我听庆之说,你叫贺蒙,南方来的,刚在平京住了两年。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