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窗外是汽车鸣笛的声音。
桌上的玫瑰花香和咖啡豆的微涩的香醇气味搅拌在一起。
苏松屹看着她的眼睛,有些懵懂地眨了眨眼。
“姓牧?谁跟您说的?”
吕依依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温和又宁静。
苏松屹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着。
作为一个经常说谎的人,他知道一个人说谎时会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所以他从不会避开对方的视线。
想要说谎骗过别人,就得学会自欺欺人。
他在说谎的时候,总是会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事实就是这样,我没有说谎。
所以,苏松屹在说谎时可以很坦然地直视对方的眼睛,眼皮再干涩也不会眨眼。
“松屹,不要骗我好不好?我很讨厌别人骗我。”
吕依依端起黑咖啡,浅尝了一口,然后又往里面加了一块玫瑰方糖。
“我没有骗人,为什么要骗您啊?”
那男孩浅浅笑着,只是坐在那儿,就给人一种不谙世事之感。
当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的时候,就只能微笑了。
“覃敏的妈妈,和我聊过天。”
吕依依看着苏松屹的笑容,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于是开始试探起来。
苏松屹的心坠入了谷底,但仍旧维持着笑容。
他故作镇定地道:“覃敏的妈妈?就是那个很漂亮的阿姨?”
“她跟您说了什么?不会是误以为我和覃敏有什么吧?”
“她对我说,请你对那孩子好点。”
说完,吕依依就抬起头,身体微微前倾,仔细观察着苏松屹的反应。
太正常,本就是一种反常。
和我对视的时候没有眨眼,在我移开视线的时候,眼皮跳动了,这说明他情绪紧张。
人的眼睛,因酸涩而眨眼是很自然的事。
强行抑制住这种感觉,偏偏是不自信的表现。
坐姿也太过端正,点菜的时候还很自然的,但是自从我问他之后,他就变得拘束了,肢体动作都变得很轻微。
小家伙,你太嫩了,骗不了我的。
这时候,吕依依注意到,苏松屹的瞳孔扩张了,眼里泛起轻微的涟漪。
过了好一会儿,他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嘴唇轻轻嗡动着,似在组织语言。
“请你对那孩子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