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他陪伴在李危寻身边的时间是如此短暂,加上自己还有过“灭族”的前科,所以在面对生江即便是没有丝毫怀疑的目光时,他也忍不住心慌。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实在是太脆弱了,有时候连自己都信不过,更遑论他人。
生江眉眼微垂,叹息一声之后,才重新抬眸,看向山曾,说:“你慌什么,我从未怀疑过你。”
虽然生江是这么说的,但是山曾依然慌乱。
他不住地摇头:“我真的没有……陛下对我恩同再造,我怎么可能做背叛陛下的事情……”
他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少年的容颜乖巧精致,只是眉宇间似乎永远蒙上了一层薄雾,阴郁阴沉,好像多年以前,那个麻木着迈向尸山火海的、残破的旧布娃娃。
他一生都在阴影中,即便被李危寻这样耀眼的太阳所庇护,一回转身,依然是不见天日的深渊沟壑。
生江实在无奈,只好揽过他的肩膀,将他轻轻抱在怀中,尽量用自己生平最温柔的声音去安慰他:“我从不曾怀疑你,陛下也不会。”
山曾似乎被生江这么突兀的温柔举动和话语吓得懵了一阵,愣愣好久没有反应过来,连慌张都忘记了。
生江察觉到对方平静了一些,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放开了他,说:“现在该把消息告诉陛下了。”
山曾的一双眼睛清透明亮,闻言,眼神躲闪了一瞬,轻轻咳嗽了一声,才说:“陛下可能……已经知道了。”
……
摄政王府中,信水居之前,巨大玉柳之上,李危寻躺得惬意,看着指尖缭绕的浅淡金色流晕,一边想着李君同到底是哪里得来的消息,一边又忍不住感叹,谢骄眠还真是会享受。
刚才见她躺在上面假寐时,他就在想,凭谢骄眠这细皮嫩肉、娇身软骨,还能受得住这木头疙瘩?
于是等谢骄眠离开了,他自己也去试了一下。
阳光正好,透过玉柳的树叶在身上地下投落斑驳的光影,鼻息间一直缭绕着一股浅淡的木香,顿觉心旷神怡。
他光顾着享受,没有多管李君同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他修为瓶颈的消息。
虽然看上去像是歪打正着,但是和他的真实情况比起来,还是轻松太多了。
而且李君同这个老狐狸,指不定是在怎么诈他呢,幸好山曾反应够快,应该没让李君同察觉到什么异样。
该说不说,山曾画的那只傀儡跟他长得简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