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谢久思在听到谢骄眠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似乎僵了一下。
谢骄眠有所发觉,并且也清楚这大概是因为自己与原来的“谢骄眠”在性格上依然有着本质区别所产生的差异,以至于让这个分外了解和理解她的父亲觉得怪异。
但是她并不想去伪装出什么切近于原主的性格去迎合谢久思,也不打算现在就直接坦白。
她想着,这件事能瞒到怎样的地步就瞒到怎样的地步,等东窗事发,她再解释也不迟。
虽说长痛不如短痛,但是越晚一点知道残忍真相,也就越晚一点感知到痛苦。
“怎么那么久都不来?为父还以为……”
“父亲以为什么?”谢骄眠打断他,轻声一笑,“外面再好,总归是好不过父亲的。”她的尾音轻软,相比平常时候的语气,多了些许天真的意味,让人一瞬间禁不住怀疑,王妃现在是不是“不正常”了。
父女俩久别重逢,起初谢骄眠或许都还有些不适应,但是短短几句话的相处下来,她对眼前这个年过不惑的文人丞相产生了异常浓烈的好感,于是之后的相处交谈几乎是到了令嫣灰都震惊的亲切自然的地步。
谢骄眠本人也很意外。
她在此之前,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竟然会对一个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凡人产生如此浓沉的喜欢。
而这种喜欢也不像以往高傲的自己给予卑微弱小者的那种近乎“施舍”的怜悯或是同情,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带着年少青涩的依赖。
好像谢久思并不单单只是书中“谢骄眠”的父亲,也是馈赠她血脉的亲人。
二人从最开始的寒暄,到越来越离谱的谈天说地,嫣灰在谢骄眠怀中起先还略有兴致听一听墙角,但是越到后面越觉得乏味。
他们二人即便是随便说一些没营养的废话都觉得有意思。
谢久思平常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毕竟是面对着自己的女儿,一开口难免就有些控制不住;谢骄眠也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很多时候,她都是那个“话题终结者”,但是面对谢久思的时候,不仅能适时附和,还很有耐心地听着谢久思唠叨。
他起先觉得新奇,后面渐渐开始怀疑,到最后直接麻木,甚至开始纠结起他的上神大人别不会有什么恋父情结。
因为前世是天地精华聚集而成,所以如今面对原主的父亲,就产生一种莫名的向往和依恋了吗?
他二人不知道绕了多久,似乎是终于想起来了还有外人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