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意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商应辞跟了过来,他扯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的将她往一旁的商务车上扯。
施意看着自己被他紧扣住的手腕,上面有一圈清晰的指痕。
他好像是很爱自己的。
可是他一点也不怕弄痛自己。
施意觉得自己的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陈年旧疾,没得治了。
司机坐在前排,看见两人上车,发动了车子。
沿江的景致不错,施意趴在窗户上看,很专注的样子。
「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的错。」商应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嘶哑,「施施,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不喜欢乔温宁,我会让她离你远远的,哪怕是在青城,她也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今天你看见我和乔温宁...」
他一时失语,抿了抿唇,低声而认真的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乔温宁突然抱住了我,我没有反应过来。况且...她独自一个人也算是吃过苦头了...施意,事到如今,我们能不能向前看?」
施意坐的离车窗玻璃很近,呵出的气在窗户上凝结成小小的一团雾。
她伸出手,在雾气上打了个叉。
「不能。」她这样说。
很久很久,施意听见上一次叹了口气,他说:「你太犟了,施施,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
施意没回答,只是恍然觉得,是啊,吃了挺多苦头的,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不好受呢?
「六年前沈荡破产,是因为我父亲,和我们都没有关系。」商应辞死死盯着施意的后脑勺,不肯移开视线哪怕是一秒。
他流露出在人前从未有过的柔软,轻声道:「施意,你不该怪你自己,这么多年了,沈荡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
「很好」两个字,像一根针,扎进了施意的脑海中。
施意心口像是堵着什么,摇下车窗,深吸一口气,冷气窜进肺腑里。
她用力的咳嗽,笑得讽刺:「伯父拿我威胁沈荡,说如果沈荡不照他说的做,他就会把我不是施家亲生女儿的事情公诸于众,会让整个施家被一道拖下水,在青城名门中被除名。」
她说得清晰而缓慢,每一个字,都让商应辞脸色更加难堪。
他辩驳,「我当时...」
「你不知道,你是想说这个吗?商应辞,你那时候和我说,你是不知情的,你不知道你父亲做了什么,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