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义气不消坐在椅子上又跳起来,伸出手指着二太太的鼻子,“你说怎么办才好?你平日里不是素来有主意,这时候到说个章法来。”
二太太心里尚有一团气在那里,却怕安抚不住薛崇义再生出什么事来,只得暂且忍气吞声,温声道:“我本是想要连夜去常宁伯府赔礼道歉,去了老夫人那里讨主意,老夫人的意思是要老爷明日一早去一趟,将话说明了,另多拿些银钱做踩花堂的喜钱,这事大概就妥当了。”
薛崇义冷笑起来,“你往日倒也伶牙俐齿,说了半天还是要我去舍脸,明日我舍出脸面去,日后更要在人前抬不起头了。”
二太太被薛崇义的话一堵,心里焦急一阵咳嗽,“那老爷说……怎么办……才好……我倒是愿意去……恐老夫人……不肯呢。”
薛崇义道:“你不去要谁去?”
内府出了事,二太太自知理亏,脚下一软支撑不住坐下来,“老爷这样说,明日我向老夫人说了,我去就是了。”
薛崇义这才松开眉头,转身进了内室。
二太太咳嗽一阵,让人端了药吃了,这才梳洗干净上了床。躺在床上却担心薛明霭的婚事。又想及她被官兵掳出府、亦娟又受了伤,全指望在明霭的婚事上抬起头来,万一明霭和任家的婚事作罢,就又成了笑话,心里又沉了些,待到回过神来身上已是一层冰冷的汗。
……
常宁伯府也是一片灯火辉煌。
任夫人听族里的嫂子将在薛家的事说了清楚,“我也没敢接踩花堂钱。”
任夫人的脸色铁青,等到族里的嫂子都出去了,任夫人进了内室看着常宁伯道:“这门亲事还怎么做得?静初还没进门呢,就要憋我们家的性儿,将来……那还了得?”
常宁伯也皱起眉头,“不是说薛明霭一时高兴喝醉了吗?”
任夫人冷笑,“薛家也是名门望族,这种话也说得出来,明知道成亲前一天我们去踩花堂,还任着薛三爷胡来,若是一早不同意这门亲事,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求娶。”
常宁伯有些恼了,“那你说怎么办?”
任夫人负起坐在椅子上,掉下眼泪,“静初在我们家那是捧在掌心的,这门亲事我们是让了又让,还不是怕静初嫁过去受委屈。今晚的事,就草草了结了是不行的,族里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们不向薛家要个结果,不知道的还当是我们静初嫁不出去了。”
常宁伯道:“退了婚静初又能找门好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