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如今我以窦婴为相,田蚡为太尉,朕虽为帝,朝中之事却须尽与太后及太皇太后商议。”
“如此一来,朕的许多设想,恐怕经年之内都难以实现啊。”
卫绾听到刘彻的话后,不禁抚须而笑,看的一旁的刘彻满脸疑惑。
“老师,您何故发笑?”
卫绾慢慢坐直了身子,然后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脸正色的看向面前的刘彻。
“陛下认为,太后与太皇太后待您如何?”
听闻此言,刘彻也是立时正襟危坐,目色凝重,道:
“太后和太皇太后都是朕最亲近的人,朕十分敬仰他们。”
卫绾听后点了点头,而后说道:
“太后和太皇太后待您亲厚,更是受朝堂诸公众臣尊敬和仰慕,您如今初登极位,还须仰仗太后和太皇太后的扶持与协助,才能够处理好大汉如此纷杂的政事。”
“您敬仰太后和太皇太后,所以愿意听从他们的良言,任窦婴为相,田蚡为太尉,依臣看来,他们二位都是有才干学识之人,又与太皇太后及太后亲善,即便有些意念想法与您两相背驰,您也应该不着痕迹,多与他们交流才对。
“如此一来,他们就明白陛下虽然有自己的治国之策,但也十分敬重他们,愿意与他们商议诸事。这样做,既能够让他们感受到您的盛恩,又能让太后与太皇太后明白您对她们的敬仰。”
“有了这样的前提,您就算想要推行自己的新政,即便得不到满朝上下大力的支持,恐怕也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这难道不是一个良策吗?”
卫绾的声音虽然细小,更是因为年龄的缘故言语之间有些断断续续,但刘彻却听的十分真切,不时更是露出茅塞顿开的神色。
待卫绾言尽,刘彻更是激动的从地上站起身来,以学生之礼敬奉卫绾,眼神之中尽是敬佩之色。
“老师真是有大智慧啊,朕明白该怎么做了。”
又聊了几句,卫绾见刘彻不时眼神飘向殿外,就明晓了应该还有人等着被召见,自己则已经是讲完了该说的话,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便从地上坐起身来,躬身行别礼。
“陛下,若无旁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老师年事已高,路上慢些。”
卫绾点了点头,便俯着身子缓步出了殿门。
步出殿门,四周环绕之处依旧是极尽奢华,台阶与栏杆均为和田玉制,甚至连瓦当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