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丞相觉得,朕答应他们,妥协于此,就能让边关永得安宁吗?”
身处血气方刚的年龄,刘彻自然对待万事万物都是循心而为。在他看来,这等和亲丧权辱国,且只会让生性蛮横的匈奴人愈发放肆的和亲之策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可当他将这一切摆上朝堂之时,却是发现无论是群臣诸公,还是自己的奶奶窦老太后,甚至是母亲王皇后,都对此表示强烈的反对,执意要行这和亲之事。
所以现在的他内心真的是感到很是痛苦,这深宫之中,大殿之前,与他理想信念背道相驰的臣子,甚至自己的至亲比比皆是。
而真正能够与他倾心相交,政念相合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可话说回来,他毕竟是处在这样一个不会避讳的年龄,所以即便是面对窦婴这样位高权重,并且身后站着现在大汉朝最有帝位的窦太后的丞相,他也自然而然会言向本心,不会加以克制。
“臣如何觉得并不重要,臣所思所虑,皆是为了我大汉的江山之稳固,社稷之太平,没有半点私信。”
窦婴言出此语之时可谓是面不改色,一脸肃然,若非不知情的旁人,恐怕真以为他是一个不为名利,只问本心,所言所行皆是为了国家之臣。
听到窦婴的话,刘彻此番尚且还未回斥,阶下便是又有一人缓然起身,站到了窦婴的一侧。
眼见得此人站出身来,刘彻脸上的神色便是刹然一变,心中暗自叫苦。
面前之人,便是尚且处在壮年之末的郎中令汲黯。
只见汲黯不同于殿内其他诸公大臣一身华服,他只着一身素衣,然虽不经华饰,周身自上而下却是俨然透露出一股威严肃穆的气质。
若说这大殿之中众臣,最让刘彻感到头疼的便是先帝时期便幸得隆宠的汲黯了。
汲黯出身显贵世家,先祖曾是卫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臣,而后历经几代,代代都在朝中位列高位,可谓是世受天恩。
凭借着祖辈们积累下来的名誉和地位,加之汲黯自幼勤而好学,敏而好思,固然年少之时便是颇负才名,在孝景皇帝之时便被委以太子洗马,专教太子也就是刘彻之学,传授其道家的思想。
刘彻从小就不喜这个永远一张肃然之脸的老师,因为平日里对他除了问责就是训斥,还要让他日日修习道家的无为而治之学。
年幼之时,刘彻没少因为贪玩亦或者不喜道家学说而被汲黯搞到景帝刘启和窦太后的耳边,最终的结果都是罚跪,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