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一轮皓月高悬于空。
封常棣自药房出来,踩着月光回竹杖居。
海叔恭恭敬敬跟在身后,将贺锦兮的行程上报:“……二少奶奶在小后院吃了饭,还饮了点酒,之后,就回到房间,又从窗户离开,回到竹杖居后就再没出来。”
封常棣道:“没有旁的情况?”
海叔点头:“若是她中途离开,下人便会禀报,断不会像昨夜那样失踪。”
海叔说着,推开竹杖居的门,便是一顿。
院子里的家丁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丫鬟们聚到屋檐下,神色紧张。
海叔见状大吃一惊,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香儿正是无奈,见到封常棣出现,如蒙救星,连忙行了个礼,又道:“是二少奶奶,她喝多了……”
海叔道:“喝多你们就该去房里伺候,都在这儿干什么?”
香儿扁了扁嘴:“二少奶奶她不在房里!”
海叔骇然:“去了哪里,不是说让你们要禀报的吗!”
“二少奶奶没走,她……”香儿指了指竹杖居最高的那座楼。
有道纤细的身影坐在屋顶上,正托着下巴,直愣愣地看着天空,不是贺锦兮又是谁?
“二少奶奶应当是喝多了,一回来就坐在屋顶上了。”香儿十分委屈。
“夜里露重,你们怎么不劝着点!不请她回房,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海叔看了看封常棣愈加沉的脸,急道。
香儿道:“请过了,可我们只是弱女子,上不到屋顶。”
海叔严肃道:“那就让家丁上去请呀!”
香儿叹了口气:“我们试了,可是他们才靠近少奶奶,就被她一拳打下来……整个竹杖居的人都试过了,没想到……”
香儿说着,指了指已经爬起来站在一侧的家仆。
海叔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家仆们的眼睛都肿了一圈:“这怎么……”
“二少奶奶不让家丁靠近,说男女授受不亲,事关名节,不可掉以轻心。”香儿叹气,“所以小卓子他们一靠近,就被二少奶奶打走了。”
封常棣皱眉看向屋顶上的身影:“不过饮了点酒,就敢上房掲瓦了。”
香儿:“现在怎么办……”
封常棣看了一眼地上的家丁,冷冷一笑:“让她呆着去。”
“那万一感染风寒……”香儿着急道。
“这里是封宅。”封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