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古在长谷村忙春猎之事时,水云巫观这边又是一番情景。
“心之忧矣,如匪浣衣。”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天际仍未完全破晓,伴随着阵阵鸡鸣,匡胤恒便在巫观前的院子中舞起了剑。
这是他在巫观之时,每日必做早课。
无人要求,无人监督,但凭自觉。
每每舞至兴起时,他便会诵念出书中所学。
今日,这几声却被上山人听了去。
“晨曦未破,闻鸡起舞,师弟,我自愧不如了!”
梁易站在院门前,含笑望着匡胤恒。
在他记忆中,这是师父的三弟子,同样是涂川人,住在东郊一带,此前因为农忙,便回家帮忙去了,如今想是秧苗已插完,便上山来了。
匡胤恒猛然一惊,见到门口站着的梁易,急忙收剑行礼:“见过师兄!”
梁易踏入院中,问道:“家中的事都忙完了么?”
“正是,昨日刚上山与钟古师兄交接。”
梁易恍然,钟古想来也是回乡帮忙去了。
匡胤恒跟着梁易进入屋中,只见他升起篝火,准备观阅典籍。
想起此前钟古谈及之事,匡胤恒忍不住说道:“师兄,我听闻司天台的人有来过,不知考核之事是否有把握?”
“之前没有什么把握,如今倒是有些把握。”梁易笑道。
匡胤恒脸上显露出愧疚之色,语气黯然道:“师父收了我做弟子,但如今巫观危急,我却无出力之处,全部重担都压在了师兄身上,实在内心有愧。”
梁易听闻,放下书简,扭头说道:“师弟,如今我继承巫师之位,理应承担起维护巫观的职责,你又何必愧疚。”
“多谢师兄宽宥,钟古师兄已下山去了,这山上事务一应交由我负责,师兄只管专心研读,有什么吩咐尽管可以说。”匡胤恒语气真诚说道。
梁易听了,笑道:“师弟,你还别说,我正好有件事要你帮忙。”
“何事?师兄尽管说。”
“这司天台考核有一环是炼丹,炼丹所需的药材,巫观之内如今都没有,不知师弟可否帮忙采购。”
匡胤恒眼神一亮,笑道:“此事务必交给我。”
梁易于是将所需之物一一念出,匡胤恒博闻强记,全部都记在了心中,最后还复述了一遍确保无误后,才接过钱袋,下山去了。
梁易看了一会书,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