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了,山野一片寂静,丧魂坞内却仍旧传来一阵阵敲击之声。
并封端坐在院中的石桌上,脚旁放着一坛开封过的酒。
他睁开眼,结束了每晚的吐纳,拿起酒坛仰头倒了几口,朝旁边的棚子看去。
符煜正在台前铸剑,只不过铸的不是当日之剑,乃是一柄新剑,那剑极大,极厚,看样子是柄重剑。
并封见他下手并不利索,磨磨蹭蹭的,忍不住哼道:“老头,山主让你铸剑,是看得起你,你还是不要磨蹭,快些铸好,免得到时受皮肉之苦。”
符煜一锤敲在剑胚上,冷笑道:“你这妖怪,有本事便杀了我,何必劳心整日守在这。”
“呵呵,你即便是想死,也得为你夫人想想吧,到时候她受了折磨,可不知熬不熬得住。”并封说道。
“哼!魑魅魍魉,便只会使些鬼蜮伎俩!”符煜怒喝。
并封甩了甩头不以为意,过了一会,又说道:“不过说来奇怪,山主为何会执意要求找你铸剑呢,前番还专派白香乌炉两怪前来探路。”
“我还当你都知呢,原来也不过是个狗腿子!”符煜嘲讽。
倘若是换作骨瓢在此,被符煜多番谩骂定然气得要杀了他,但并封心性沉稳,并不动怒。
符煜见状心想这等妖怪实在不好对付,不禁忧虑起来,他前番暗示梁易逃跑,后来竹林内传来打斗之声,也不知结果如何,心中很是挂念梁易安危。
并封一边饮着酒,也不睡觉,守着符煜,时不时便催促一番。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骨瓢?”
骨瓢已多日不在丧魂坞中,并封对她的擅离职守颇为不满,想着等山主再临时向其禀报。
如今他嗅到气味,以为是骨瓢回来了。
然而很快他便察觉了不对,那气味散布在各处,似乎外面有一万个骨瓢。
“在捣什么鬼!”
并封身影顿时消失在石桌上,符煜见了当即丢掉锤子,跑到屋门前,拍了拍门喊道:“阿梅,你如何?”
“老头子,我没事,是不是妖怪走了,你才能和我说话,既然如此,你还是快逃吧。”
元夫人被术法禁闭在屋内,听到符煜声音,急忙跑到了门口。
符煜咬了咬牙,叹息道:“我其实走到哪都一样,那柄剑铸完之后,我就差不多了,只是一直在等一个人,才撑着一口气,如今没想到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