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顺利通过韩境,踏入魏国,在大梁城外指定地点扎下营寨。
张仪以魏王名义犒赏秦军生猪三百头,活羊三百只,鲜鱼一百担,粟一千石,马草三百车,马料一千石。张仪又以相府名义,借给秦军粟五千石,草料若干。两项相加,若是用得节省,三军可支一个月。
惠王与魏嗣虽然心疼,却也无话可说,一是秦人是为魏国才远征的,二是这些军需,原本就是人家秦国“借”过来的。
劳军仪式完毕,张仪才得空闲,吩咐随行魏人先走一步,自与秦军主将司马错携手步入秦国中军大帐,把酒言兵。同席陪酒的是两员副将,公子华与车卫国。
酒过三巡,司马错搁下酒爵,朝张仪苦笑道:“相国大人,你是把在下放在火上烤啊!”
“将军何说此话?”张仪拱手。
“不瞒相国,此番远征,在下是心事重重。”
“将军是怕打败仗吗?”
“非也。在下虽说无知,却也晓得,世上本就没有常胜将军。”
“既如此,将军何以心事重重?”
“唉,”司马错怅然叹道,“在下心事有三:一是此番出征,王上并无死战之意;二是孤军远征,而对手是两败大魏武卒、击杀庞涓的齐国五都之兵,三军将士口中不言,心存忌惮;三是在下所带来的五万条汉子皆是一等一的锐卒,在下败不起啊!”
“呵呵呵,”张仪倾身,盯住他,“听将军此话,是要完胜齐人喽!”
“既然出征,必须完胜!”司马错收起心事,握拳,运劲。
“呵呵呵呵!”张仪多笑出一个字,直回身子,摇头。
“咦?”司马错急了。
“将军胜不得!”
“这……”司马错目瞪口呆,看向公子华与车卫国,见二人也是愣怔,转盯张仪,“相国大人,难道您是……要在下败吗?”
“也败不得!”张仪再次摇头。
司马错三人再次晕头,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望着三人的样子,张仪长笑几声,缓缓举起酒爵,“来来来,诸位将军,为大秦锐卒远征齐国,不胜、不败,干!”
张仪一饮而尽。
三人谁也没端,连知晓内情的公子华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喝呀!”张仪目光鼓励中有催促,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
公子华、车卫国在迟疑中饮尽,只有司马错执爵不动。
“司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