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吕靖缘便前往碧落园内那处僻静阁院,他平生最敬重的甘夫人就居住在那里。
走进阁门,绕过遮挡闲人的屏风,吕靖缘朝里室一望,珠帘内空荡无人,他有些大喜转身离开。
刚穿过游廊,便听见嬉戏打闹的声音,于是乎加快了脚步。
“娘亲?您好些了吗,若是才痊愈不久,可要注意身子啊,那日望见娘亲病卧床塌之上,令儿心急如焚。”吕靖缘站在台阶上目光有些动容,既是欣慰,又是担心,生怕再出什么变故。
“我儿回来了?”甘夫人此时坐在木制轮椅上,腿上盖着薄毯,比起前几日昏沉不醒时,脸色好了许多,变得更具血色。听闻背后的温润嗓音,顿时一震,身旁服侍的婢女将轮椅缓缓一转。
“靖缘真是你?”甘夫人声音微颤。
“母亲,我回来了,孩儿不孝,令母亲担忧了。”吕靖缘匆匆迎了过去,走至那穿戴素雅的中年女子面前,屈膝蹲下,握住甘夫人纤瘦的手掌,眼圈微微一红,自责不已。
“我儿哪有什么过错,倒是为娘令你担心了。如今能再见到我的儿子平安无恙站在我眼前,为娘已是心满意足,不敢再有什么奢求。”甘夫人默默掉下眼泪,紧紧拽着狐裘男子的手神色激动。
“母亲哪里话,儿子还要等到母亲五十岁的时候带着孩子来孝敬您呢,可不能乱说话。”
“好好,为娘等着那一天早些到来。”甘夫人破涕为笑,面色又好了几分。
“我儿怎么给我挑选了这座僻静养神的院落,虽说偏远了些,不过环境倒是郁郁葱葱,渠水清冽,我很是喜欢。”
“母亲喜欢常住便是。”吕靖缘心中一暖,悠悠站立起来,双手捏持椅座后端的横杆,轻轻推着木轮椅。
“对了靖儿,昨日城西王尚书的女儿来探望我了,我瞧见那闺女尚未出阁,模样俊俏,颇为乖巧,也是秀外慧中,别人三番五次来看我,我很是喜欢她。”甘夫人慢条斯理的述说着,吕靖缘满脸微笑就一直安静的听着,也不打断她。
“靖儿,你如今也是老大不小了,已不是当年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满街跑的小孩子了,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了。”
“好好好,母亲说什么,儿子都听。”
“那你觉得那王尚书的女儿怎么样?”
“王若薪模样是挺好看的,身段也是一等一,也知书达礼,在阳州城也是受一方士人青睐的名门才女,是挺不错的。”吕靖缘娓娓道来,想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