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自窗棂泻下,在书案后拉出细长的影子。屋内悄无声息,只有笔尖触过纸面发出的沙沙声响。
载蕉正一人在房间里作画,他摩挲了一下指尖,仿佛那里还残存着少女脸颊上的温度。
细长的弯眉、小巧玲珑的鼻,柔和流畅的下颌……
心念一动,他继续将心中所想和方才手上摸出的凹凸感一点点描绘在画上。
没一会儿,一个亭亭玉立、清秀婉丽的女子跃然纸上,竟与曦月有八分相似。
载蕉心中也知晓,并非是自己画艺多么精湛,而是这个女子已刻印在自己心里,如此清晰。
“姑娘。”
曦月手里端着食物走上楼,背上忽被人拍了一记,回头一看,是个陌生男子。
“姑娘,我方才看见一个盲人走出了客栈,是你相公吧?”此人身材高瘦,长脸上一对耷拉的三角眼,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曦月立马紧张起来,询问道:“他去哪儿了?!”
“你快随我来吧!一个看不见的人可别出了什么事!”
曦月一听这话,脑中一空,忙向外走去。
那男人见曦月如此急切,忙不迭跟了上去,三角眼露出精光,得逞一笑。
此时的房间内,一道黑影正缓缓逼近。
来人刻意放慢动作,可载蕉失明后听觉异于常人,双耳一动,便警觉起来。
身后的脚步声钝重,他方才给曦月买的是布鞋,走路没有塔塔鞋底的声音。这个人所着极有可能是官靴,普通的掌柜小厮不会穿这种鞋,恐怕是个杀手。
说时迟那时快,杀手在距载蕉三尺之地时抽出利刃,劈头朝他砍了过来。
寒光乍现,觉察到凛冽的杀意,载蕉一个抽身站起来,假装去桌边喝水。杀手立即挥出了第二刀,载蕉却淡定坐了下来,让他再次落空。
门外的几个杀手急地直跺脚:“这人到底看得见看不见?”
杀手心中焦灼,加大了手中挥刀的力度,载蕉一个闪躲,弯腰躲到桌底装作捡东西。
刀刃堪堪自载蕉的背后一寸之处划过,挥刀的惯性带得杀手趔趄一下,载蕉立时将桌子顶起甩到杀手面前。
眼看这张红木八仙桌就要砸在自己身上,杀手一个挥刀大砍,桌子咔嚓裂成两半,顿时木渣四溅。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载蕉便瞬间抬腿,一脚将杀手踹飞出窗外。
几个杀手见势立马围了进来,载蕉立在原地,竖起耳朵细听面前人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