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帝撩起帷幔,看着车轩外正紧赶慢赶的安歌,不禁暗自发笑:“停轿!请安歌姑娘上朕的龙撵来。”
安歌:”……“正好,本姑娘正走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累死我了。
内心虽然巴不得立刻马上,就坐到舒服软绵的垫子上去,但表面还得要先装成个正常人的样子。
“谢陛下,民女不敢。”
“你敢违抗圣旨,朕——”
“民女不敢抗旨,这就上去。”安歌飞快的打断了昭仁帝,再飞快的钻进了龙撵里去。
安歌缩在角落里,双手放在膝上,像个学生般的,规规矩矩的坐着。
一开始,昭仁帝也是一本正经的正襟危坐着,坐着坐着,又看着同样正襟危坐的安歌,实在忍不住了,往后一靠,长吁了一口气。
“姑娘不累吗?”
安歌:“……”
昭仁帝:“别装了,在朕面前,姑娘可以是相里推官,也可以是玉九歌。当然,更是朕的爱卿,你随意就好,别绷着,那样太累,朕可不想自己的臣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安歌:“……”
原来,豫郡王什么都告诉他了。
“请陛下责罚,九歌当年不是故意要欺瞒陛下的,实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坐近一点。”昭仁帝拍拍身侧的位置。
安歌:“……”
“你坐过来,朕可不想扯着嗓门和你说机密的事情。”
安歌乖乖的移了过去。
昭仁帝凝视着她,正色道:“多年来,北境有玉家军镇守,朕方能安然坐于这龙椅之上。当年,玉家军在一夜之间,痛失六位铮铮少年英雄,正在病中的父皇听闻,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来,直呼痛失良将,继而再三呼国之不幸,国之不幸,国之不幸矣!
如今,你为了查当年真相而以娇弱之身,孤身涉险境,朕若是因此而责罚你,岂不凉透忠臣良将的心吗?”
望着昭仁帝年轻秀逸又诚挚的脸庞,安歌忍不住问:“陛下,十三年前,那时您贵庚几何啊?”
昭仁帝:“……十三年前,那时朕才五岁不到。”
安歌忽有些悲观:“陛下真是好记性,连五岁之时的事情,都还记得如此清晰,偏偏微臣八岁时的事情,却就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昭仁帝:“……”不好,又触动她的伤心事了。
昭仁帝:“原来,爱卿只大朕三岁啊!”
九歌:“…